沈府。
“大人,门外有人求见,不说姓名,只递了这张帖子。”
沈文礼接过拜帖,打开一看,里面并无半个字,只画着一只金色的乌鸦。
天快黑了。
苏重站在沈家门外,等了半刻也不见动静。“你先去林家,务必把人保下来。”苏重嘱咐说。
“是。”大胡子应道。
沈家的人也匆匆从院内出来,“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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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沈文礼和郡主正襟危坐,苏重倒是闲庭信步,恭谨拜道,“清河郡主,沈大人。”
“阁下是楚乌阁的人?”沈文礼问。
清河郡主打量了一眼苏重,这个人,自己好像见过……
“我是楚乌阁的人,”苏重站直,淡淡的说,“皇上的人。”苏重说罢从袖中拿出一份折子轻轻放在案上,“时间紧迫,长话短说,今日苏某前来,是想和沈大人做个交易。”
“清河数百年兴衰不败,靠的不仅是世代郡王的韬略,更是眼光。择明主,拥新君。”苏重的手指轻轻的点着折子,“可圣上康健,沈家拥的是哪位明主?哪位新君?”
“放肆!”清河郡主怒言。
“苏某是放肆,”苏重不慌不乱的答道,“可如今的朝臣,放肆的可是太多了。光是结党营私,我楚乌阁记下的一笔笔往来都够装满整个沈府了。可朝廷,是皇帝的朝廷;军队,是皇帝的军队;杀罚予夺,也只能是皇帝的权利。”
“沈大人,”苏重看向沈文礼,“沈府,不该借调府兵给宁王的人。但是,”苏重见清河郡主已是怒不可遏,说道,“皇帝体恤沈家,这个折子,就是再保沈家基业百年。大人可愿意?”
清河郡主将手在袖子中紧紧握着,冷冷问道,“你要什么?”
“要沈家不插手。”苏重答,“朝中,还是军中,都要沈家不插手。宁王与晋王之争也好,新君旧主也罢,只要王朝一日,沈家便仍是清河的主人。”
清河郡主微微颔首。
“折子留下,你可以去做想做的事了。”沈文礼说。
“是,”苏重深拜,“我楚乌阁,和宁王的人,都不曾进过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