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间的人开始不遗余力地对柴娇娇冷嘲热讽,顺带着把楚萧钰也骂了进去。
“再这样干站下去不是办法,难道就没有其他的特征了吗?”荼悠说。
其实她也有点儿着急,在这里站了也有些时候了,腿脚都有些酸胀。
“大人,楚公子请大人进去。”主事上前,在东阳伯耳边说。
东阳伯听了,赶忙转身进了屋。
“大人,我还想到一件事。”楚萧钰说。
他停顿了许久,终于开口:“那人似乎还有口音,我很确信不是京城口音,但具体是哪里,我记不清了,只感觉似乎很熟悉。”
这是一个大发现!
东阳伯赶忙出门去,把所有不是京城口音的姑娘留了下来。
最后也只有三人,其中没有柴娇娇。
被允许离开的人赶忙去换了衣服,现在或许还可以赶上七夕大会结束的烟火和其他的一些小游戏。
被留下的姑娘们则是怨声载道,直呼自己运气不佳。
“大人,我们脖子上并没有黑痣呀。”其中一个姑娘无奈地说道。
这下问题来了,有黑痣的姑娘基本没出过京城,有外地口音的三人没有黑痣。
“这件事或许还有其他的线索,但想现在破案,线索还是不够。”长孙信摇头。
东阳伯最后只留下了三位姑娘的一些基础信息,就让她们走了,毕竟几日是七夕节,他强行留了人家在此处空耗着,确实也说不过去。
掌柜的最后派了人把楚萧钰和柴娇娇送去了刑部,然后迅速关了门,今日不再营业。
荼悠和长孙信并没有跟上去,他们对于这件事暂时没有什么兴趣。
“我觉得这件事大概是情杀。”荼悠蹲在路边钓金鱼的摊子上,盯着鱼饵,看有哪条金鱼上钩。
“嗯,这确实是最好的解释。”长孙信也盯着鱼饵,随意地说。
但是整件事四处都透露着古怪,荼悠扪心自问,她是对这件事有些好奇的。
“楚萧钰,我有些印象。”长孙信突然说。
“你知道他?”荼悠惊讶。
“我当初带兵去南疆,有路过泽福镇。”长孙信说,“听说楚家有一位天赋异禀的公子,年纪轻轻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是楚萧钰吗?”荼悠问道。
“似乎是,我不太能听懂那边的方言,我想大概就是说的‘楚萧钰’这三个字。”长孙信说。
“那身份就是没问题的了。”荼悠点头说。
“如果是楚萧钰,那就不应该是情杀了。”长孙信摇头。
这是他觉得,这件事最奇怪的地方。
“楚萧钰在当地没有任何定了亲的姑娘。”长孙信说。
“你怎么知道的?”荼悠愣了愣,疑惑道。
长孙信尴尬地咳了两下:“当时官员找了一个漂亮姑娘陪酒,大概是为了讨我欢心,她把泽福镇的八卦全抖出来了。”
荼悠错开目光,掩饰了一下眼中的尴尬,但心里却有一丝酸酸的感觉。
“所以,你认为这件事大概不是情杀?”荼悠继续之前的话题,刻意忽略了自己的尴尬。
长孙信没说话,只是盯着缸里的金鱼。
金鱼不知道鱼饵中包裹着尖利的钩子,一口咬下去,钩子刺穿了嘴唇,惊吓中,金鱼疯狂地左右冲撞,试图挣脱。
荼悠抓着鱼竿,看着金鱼逐渐挣扎到没力气,而后被轻松地提出水面。
“真是可怜。”荼悠把钩子取下,没带走这条金鱼,付了钱起身离开。
“它怎么知道香甜的鱼饵中有钩子呢。”长孙信跟上前,走在她身侧。
“这件事,以后说不定还是你来处理。”荼悠说。
她是不太相信,东阳伯有那个能力独自解决这件事。
“是啊,六部侍郎永远都是最忙的。”长孙信苦笑。
难得清净一日,又遇上了事情。
他大概就是个倒霉的命吧,总是遇到这种令人糟心的事情。
“能者多劳,反正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可以来找我。”荼悠说。
她身为在场的人,或许还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好,谢谢。”长孙信点头笑道。
他突然如此客气,荼悠赶忙解释:“这是……为了答谢你送我那只玉鸟。”
长孙信没有接话。
“咦,姑娘。”
两人走着,正巧碰上了迎面走来的月半。
她手里拿着花醉月的七夕限定糕点,一蹦一跳地来到荼悠面前。
此时七夕大会结束的焰火升空,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分外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