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府宫迎来了幽冥的客人。
今天的菁华是红色的红色的衣服,红色的头发。
司命星君头也未抬,便出声打趣,“冥王竟也有沦为跑腿的一日,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一言道破他来的目的,菁华摸了摸眉毛,赞叹道:“不愧是星君,这人心揣摩得是半分不差。”
他顾自找了座位,毫不客气的开始抱怨,“唉,你也知道我有心伤,身子柔弱不好乱跑,偏偏这烈与词,竟以孟婆一职要挟于我!她当真以为我骗啊呸,找不到人来做孟婆了吗?咦?”
他看着司命星君唇色浅薄,不由诧异道:“许久不见,你怎的看起来比我身体还差?”
“”司命星君与他布茶,直言:“是你太耀眼了。”
“”菁华看了看自己,也觉得自己红得就像一团火,把周围都映照得黯淡下去,便讪讪道:“哈哈,原来是这样。”
司命星君不想与他讨论审美,径直问道:“说来意吧。”
“哦,就那个堕仙的红线仙,她持了信物混进幽冥找烈与词,让她务必要把洛河将入轮回的事情告知于你。说到这个,你来评评理,明明是求到她门前的事,她却来使唤我?!这是个什么道理?便不说此事,我帮她的还不够多吗?”
菁华又开始陷入新一轮的抱怨,来去说了两个来回,却没见倾听者发表意见。
“星君?星君?!星君你在听吗?”菁华连连喊了几声,看着司命星君缓缓回神,不无担心的说道:“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更差了?!莫不是洛河轮回一事有何不妥?”
司命星君没接这话,却说,“他自轮回他的,为什么要来与我说?”
“大概,是想让你多多照拂?”菁华自顾自的分析道:“不过,怎么也在魔域待了数十万年,他那一身的魔气,大概千年的畜生道是跑不掉了。”
他说完,眼一眯,笑盈盈的看了过去,“星君,你会怎么做呢?”
司命星君横他一眼,“我看你抱怨归抱怨,倒是很乐意走这一趟嘛。”
菁华又开始摸眉毛,“哎呀呀,既来之则安之嘛,我人都到这了,也就顺道问问。”
“所以,你待如何?”
“”司命星君不看他,只摇了摇头,“畜生道不归我管。”
“听说他可是带着记忆在轮回的,你当真不管他?”
“他做魔,做人,还是做畜生,都与我再无瓜葛。”
得了这个答案,菁华大失所望,起身就要走。
“星君太无情了,算我白来一趟,我要去为小洛河哭会儿。”
司命星君不理这矫揉造作、花里胡哨的冥王,头也不回的道:“不送。”
待冥王走远了,他的脸上才露出疲态。
他眼神涣散的又发了会儿愣,终于起身,往天河星途走去。
天河尽头的星图,包罗万象,不知洛河的那颗星子如今又落在了何方
战神殿里,众剑灵没有了往日的安逸,俱都在互相切磋,精进自己。
只有作为管事的承影不得空,操持着里里外外。
他几进几出间,看见泰阿一会儿发呆,一会儿摇头晃脑,一会儿又使劲抽自己巴掌。
八卦的天性战胜了他忙碌的灵魂,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关切的问道:“泰阿,可是有何事烦忧?”
泰阿连来人是谁都未看清,便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承影毕竟不是轩辕,他不愿说,也不好一再相问,便转而去问旁的剑灵,只是问了一圈,愣是没人知道详情。
只有自认为心细如发的轩辕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头,听了一耳朵,想都没想,就给出了他自己的分析“我觉得,他是被大鱼卡出了阴影,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和厌弃!”
众人一想,似乎有点道理。
神君昏迷期间,泰阿又去了一次极海之渊,回来后就有点愣愣的,且,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