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就不必受孝期约束了,许太太笑意深了许多,试探着问:“不知令兄可有婚配?”
原来是给蒋正说媒的,宋语然恍然大悟,她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微微笑了笑:“实不相瞒,这我还真的不清楚呢。”
他的婚事,她可不要掺和进去,让他自己烦恼去罢。于是她想了想,直接道:“我这位兄长,主意都是他自己拿的,许太太你不如自己去问问他罢?”
许太太“呵呵”一笑,也不说好不好。
实则她早就暗中看过了许多次,一脸的大胡子,眼神冷峻,脸色颇黑,身高体壮,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偏偏这样的男人才可靠,因此她才动了要把自己女儿嫁给他的想法。
今儿一早,看准他出了门不在家,她才贸贸然登门,打算先探探口风。
其实蒋正早就回来了,知道她这边来了客人,就一直在前头的堂屋等着。
昨夜归家时,阿斗告诉他,“姑娘方才天黑的时候来前院寻正爷的,还带了很好吃的酒酿丸子。”
他原本疲乏的步履立刻觉得松快许多,一夜安睡,早早就起床出门把事情办理妥当,然后归家。
许太太吃下去许多的茶水,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她目光在宋语然身上一转,很迅速地转移了话题:“宋姑娘这身衣服可真好看,想必姑娘的手艺是一等一好的了!”
宋语然挑了挑眉。
“我有个闺女,同你一般大小,眼看就要说亲事了,但是女红方面......”她面带愧色地一声长叹,“哎......”
“实在是难以见人,我见姑娘亲和,你这儿也实在冷清,不如叫我的闺女儿来这儿陪陪你,顺带着托你教一教她,多少会做两身能穿的衣服罢。”
她这般显然打着让自家女儿在蒋正跟前露脸的主意啊!
但她着实有些自说自话,自作主张地就把事情定下来,宋语然就有些不悦,可又不能因为自己就断了别人的姻缘,万一两人看对眼了呢?
宋语然便装作不甚在意地道:“我并不是日日在家时时得空的,但你家......?”
许太太满面微笑地接话:“叫许阿悠,今年十六了。”
“哦,阿悠妹妹。”宋语然端着淡淡的笑脸,“若阿悠妹妹要过来,可以往门房问问我家的小厮阿斗,我若是在家,一定让她过来陪我说话。”
这却是委婉地在提点许太太,她今日上门,实在有些贸贸然不知礼。
许太太丝毫没有听出来,以为宋语然是真忙,便也不在意,总不可能没日没夜的忙罢!
她乐呵呵地道了句:“这就说好了!”才起身提出告辞。
宋语然要去荣记,就与她一道儿往外走。
两人从跨院出去,绕着回廊走到前院,就看见蒋正背着双手站在廊下,一副已经等了许久的样子。
两人一起诧异地顿住了脚,他不是一早就出去了?
许太太立刻两眼放光,拉住宋语然明知故问地低声道:“这位就是你的兄长嘛?”
已经照了面,不好和稀泥,宋语然便给她介绍:“这就是我兄长。”
又对蒋正道:“这位是隔壁的许太太。”
许太太将人上上下下地仔仔细细地看,果然是一表人才,魁梧结实!除了邋遢了一些......
不过不要紧,日后与她家阿悠成了亲,有了娘子的疼爱呵护,自然就会不一样的。
许太太越看越满意。
蒋正岿然站立着不动,渐渐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