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然将衣片比对好,寻了针线,上手就开始缝,没多大功夫,上身一件小袄就缝了七七八八。
白秀娘站在边上越看越诧异,原来宋姑娘裁衣制衣的本事这样好!比她又胜出许多。
待到一件上衣做完,宋语然停了手,又去翻了翻最边上的两匹石青色细棉布。但她看了半晌,一直没动手。
一直在一旁打下手旁观的青玉适时上前:“这两匹布是今年的新料子,姑娘可要裁一件出来试试手?”
宋语然瞟了她一眼,不就是想叫自己给蒋正也做新衣服么,还跟她耍起了心眼,哼。
她将细棉布放手里捻了捻:“料子是个好料子。”
“不过,我和白姐姐得趁着新年休市多做几身衣裳出来,等街上开了市好拿出去卖。”
“这细棉布么,放着怪可惜的,你左右无事,给正爷和那个向前都做一身罢。”
这么好的机会姑娘怎么不把握住呢!也是她自作主张惹了她不耐烦,青玉叹了口气,认命地将两匹细棉布捧了出去给麻婶去做,她自己的手艺她心里清楚,还是不要讨人嫌了。
到了晚间,四下无人时,宋语然留了青玉单独说话,支开了虞琳和隐在暗处的虞珑。
“青玉,我以为你能了解我的心思。”
“姑娘……”
“你是不是觉得,既然他住到了我的家中,我就该主动把握住机会?与他把那婚事做实了?”
青玉的确是这么想的,姑娘如今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明明有亲事有未婚夫君,为何要去做那远房兄妹呢?
但她也知今日自己犯了错,惹了姑娘不悦,她低头就要跪下。
宋语然将她扶住:“你是为我好,我没怪你。”
“但有些话,我需得早些与你说明白,免得日后闹出了笑话大家都尴尬。”
青玉红着脸将宋语然掺回炕上坐下,自己端立在一旁。
“我与他的婚事,从前如何就不说了,只现在开始,只能作罢!”
“姑娘……?”
“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身份,我不想拖累了他。”
青玉静静一想就明白了,姑娘要查老爷意外去世的真相,早晚有一天是要和京城那边对峙的,到时候就无法隐瞒世子爷的身份……
她叹了口气,红着眼眶:“姑娘,你太辛苦了!”
辛苦,这世上谁不辛苦呢。
宋语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替我觉得委屈,这是我的意思,何尝不是他的意思呢?”不然除夕那日来家里,他怎会那般介绍自己的身份?
青玉又是一叹,也知道当初两人的亲事本就结的荒唐,如今对方既无意续之,又何必让姑娘去贴人家的冷板凳,没得自降了身份。
只是,到底替自家姑娘觉得委屈:“你可是十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