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被弄死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甘心。
所以她听了宋语然的计划,跟着虞珑走了。
宋语然紧走几步上前将她掺起:“你不用谢我,救你的是你自己。”她忽而由衷一笑,“我们有缘,以后你就在我这里住下罢。”
白秀娘柔柔一笑。
蒋正又给她介绍向前,“向前,我兄弟”。
向前将铁骨扇一收,斯斯文文行了个礼。
宋语然侧身半避,又回了一礼,两厢见过。
宋语然打眼瞧了瞧这个满身江湖气息的男人,他和这样的人也能做兄弟,丝毫没觉得意外。
她拿出了当家主人的架势,吩咐:“今日就在堂屋开两桌,用个屏风隔开,让男人们在外间自在吃酒。”
向前深深觉得诧异,这跟打听到的宋家姑娘完全不一样啊!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秀外慧中,温柔端庄,还有什么来着?向前回想了一下京城传来的消息,一时想不起那些长篇累牍的赞美之词,总归都是说这宋姑娘是个娇滴滴的柔弱美女子。
但眼前这个除了一样是美的,还有哪一样能跟传闻中的对应上?
向前一时觉得传言害人,一时又觉得意料之中,能放火死遁让宋家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又让凉州城赫赫有名的富商高老爷拿出这么多钱给高少爷善后,就该是眼前这般落落大方、洒脱睿智的女子。
之前他还担心正爷忽然决定来此投靠,会不会暴露身份,会不会招来仇家迫害,自此他忽然觉得他明白了什么,也就再无异议。
麻大带着阿斗和柳子进库房寻了一架八扇富贵花开雕花屏风,将前厅的堂屋分成内外两间。
女人坐内席,男人坐外席。
“今日过年,不分主仆,大家都坐罢。”宋语然发了话,麻大麻婶和青玉起头,大家热热闹闹你推我让在下首坐下。
远近的爆竹声连绵不断,宋家的年夜饭热热闹闹。宋语然微眯了眼睛笑,谁能想到方才她还孤孤单单一个人祭祖呢。
饭毕,下人们收拾洗刷,过年的规矩是大年初一不洗不扫,所有的洗刷之物都得在子时之前弄好。
宋语然撑着眼皮坐在暖房里守夜,青玉陪着她在一旁,时不时地觑她两眼,一脸的欲言又止。
宋语然伸手敲了两下她的脑门:“有话就说,做甚么这般猥琐?”
青玉不好意思地抚了抚额头,小声地问:“姑娘知道世……额……正爷还活着?”
“我也才知道。”宋语然拿了个金黄的橘子在手里慢条斯理地剥起来,“虞家双胞胎就是他送来的。”
“啊……”难怪姑娘那时候都没怎么细问他们的来历底细就收下了,过后也不见对他们任何排斥和防备。
宋语然慢慢剥开橘子皮,其实排斥还是有的,她自小就不怎么习惯有人近身跟着。但防备么……她与他都是一般处境的人,又没有利益冲突,再说论她再防也防不住啊!
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虞琳在外间喊了一声:“正爷。”
蒋正停在暖房门帘之外,略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