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依稀地记起了三年前来姨姥家的情形,我偷偷地拿了姨姥拿给我玩儿的手绢而未成功,被妈妈找到了还了回去,还留下了我人生中的首个污点。
这回,我颇为不好意思地感到了拘束,行为也拘谨了起来。做什么总是悄悄地躲在妈妈的身后,也失去了以前的开朗和大方。
姨姥首先就看出问题来了,好奇地问道:“这英英是怎么了?我记得上回你来我们家时好自信,好开朗,好大胆、大方啊!”
我悄悄地从妈妈身后转了出来,怯怯地说:“我上回还偷了你家的手绢,你还怪我吗?”
没想到姨姥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这么一点儿小事儿你还记得啊!你那时还小,还不知道什么叫偷,谁会怪你啊!放心吧!姨姥早就忘天边去了!”
我这才开心地笑着说:“姨姥真好!姨姥真好!”
妈妈和老姨也笑了。
我们在姨姥家只是暂时的度过几个小时,因为晚上还要继续乘坐另一列火车前往宁夏,所以,妈妈和老姨都是抓紧时间地和姨姥说话,妹妹被妈妈放到了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睡觉呢,我也就和弟弟在另一边玩儿。
到了我们该离去的时候了,我们都有点儿依依不舍的感觉,因为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姨姥没有亲自送我们到火车站,安排了姨姥家的老姨送了我们过去。
姨姥本人亲和和顺,待人接物极有自己的分寸、方法和水准,情商极高,否则也不会适应姨姥爷带给她的外部的极高层的环境,早就会出现什么纰漏让这种生活不能继续维持下去,让姨姥爷的工作仕途之路受损。
然而事实是,他们一家的生活平平安安,和和顺顺,一直到姨姥晚年都相安无事,并且子孙满堂、儿孙绕膝。
唯一感到遗憾和不足的就是他们孩子中再没有哪个能再创姨姥爷的辉煌,站在和姨姥爷比肩的高度上。
我们在候车室又等了一会儿,就乘坐了开往包头的京包线列车,到达后又继续走上了包兰线前往宁夏石嘴山。
京包铁路从北京北站开出,过居庸关在青龙桥站和青龙桥西站转向经过两次隧道换向继续爬坡,穿过八达岭长城,穿过燕山,过妫水河上官厅水库,沿着洋河,到张家口。又向西沿着洋河进入大同,转弯向北穿过长城,进入内蒙古自治区到达乌兰察布,继续向西沿着黄河,经土左旗的察素齐和土右旗萨拉齐,到达包头市,全长808km。
而之后的包兰铁路,线路基本沿着黄河两岸、乌拉山南麓、卓资山西麓、贺兰山脉西行,在三盛公、三道坎和东岗镇三跨黄河,中经河套平原和银川平原,并在中卫和干塘之间经过腾格里沙漠边缘,是著名的沙漠铁路。
我们经历了整个的京包线穿过了两次长城,却没有走全包兰线,但是亲身感受到的沙漠铁路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宛如一条绿色的长龙在土黄色的背景下穿行,载着我们前往我们的目的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