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太好了!又能做无轨电车了!呜呜呜呜!弟弟,能做无轨电车了,姐姐带你做无轨电车!”我兴奋地语无伦次地说着,还拉着弟弟的手,问:“高兴不高兴?”
弟弟点着头,脸上的泪光还没干,就又灿烂地笑了,说:“高兴!”
妈妈不在的这三年里,老姨在姥爷的催促下经常来市里北长甸看我。
姥爷很不放心奶奶带我,又没有办法将我留在自己身边,就派老姨过来瞧一瞧,意在敲打敲打他的这个心眼狠毒的亲家母,让她老实点、本分点,做事情别太出格,好好地、用心点儿带我!
老姨过来时每次都会坐无轨电车。无轨电车是1975年引进鞍山的,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建和铺设线路的工作,很快就投入运营了,从后峪一直能通到沙河边上,沿途正好经过北长甸的山南街,终点离姥爷家也不是很远。所以,老姨经常乘坐无轨电车来看我并且也带我坐过无轨电车。
我当时没有别的娱乐方式,一度认为最快乐的娱乐方式就是有人带着我坐无轨电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玩,去探索、去探险。我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所以,这么说我还是我,还是当年的那个我。我的这个脾气秉性真的一点儿没有变,从在宁夏时就有了的这个爱好,一直深藏在内心,没有改变。
虽然曾经被圈起来一年左右的光景,又不具备四处野游的条件,但骨子里的我的这个心之向往还是没有随时光改变,或被压抑的记忆改写。
妈妈回来的这个时候姑姑已经结婚走了,好像也已经怀孕了一段时间,但比妈妈孕龄小。这不,今天星期天,奶奶原本是不上班的,见过了妈妈以后,这时去看自己宝贝女儿去了。
叔叔还没有结婚,从海城下乡回来后就更像一个不务正业的二遛子了,好像整个人不是人而是鬼,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我对他,虽怕但还是不屑的!就他那个样子,说话时还结结巴巴的,能有谁愿意给他介绍对象呢?我诅咒他一辈子不能结婚!
奶奶还照常上班,早出晚归。明天就礼拜一了,奶奶肯定还会去上班,到时候家里就剩下了我们一家人,还有就是叔叔那个怪物了。
她肯定不甘心给妈妈做饭,心里的气净往别处撒,我和弟弟就又要遭殃了!真是个魔鬼!
奶奶家照比三年前也变化了很大。那时床多,屋里的空间都被床占去了,家具很少,也就生完小弟弟时趁着妈妈在医院的机会找人打了一个立柜挂衣服。现在奶奶家里又多了写字台和沙发。
其实,我悄悄地告诉你,奶奶明明可以不用这么穷苦的,都是她自己作的。先把自己的老公作丢了,又把老公留给她的房子作丢了,最后没办法才占了这个暂时没人住的三家一厨的房子,就是北长甸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