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得先学编程语言吧?那得多久啊?”我盯着这密密的回路,职业的兴趣又上来了。
“你不用花功夫去学编程语言,我跟你说过,底层的程序是由主机自己开发的。关键的是,你要给它设立一个计算模型,然后制定各种参数。以刚才这个案例来说,女孩子的语言看来不能作为机器人行动的唯一依据,但是什么依据可以超越语言呢?对人类来说就是直觉,我相信你刚才都恨不得替思杰表白。但是你可以把这直觉设立一个数据模型吗?哪些参数是可以让机器人识别的呢?这是你要完成的任务。”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是我接受过的最荒唐的任务。我是个软件工程师,面对的都是各种数字,也就是说,都是可以量化的东西。但是人的直觉可以量化吗?或者说人的感情可以量化到让机器人识别的地步吗?我觉得没可能。
“算了吧,弗兰克,你放我回去干活吧,这事儿我可干不了。”我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莫铭,我再给你说一遍,这不是请求,是命令。能干力气活儿的脑人多的是,但是干这活儿得有各种因素促成。不瞒你说,我搞得精疲力尽,也就弄成思杰这样了,这最后一下,就看你能不能突破。”
我沉默不语。说实话,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弗兰克已经这样说了,我知道也没有其他选择。
弗兰克听我不做声了,也不再多说,只是告诉我已经被授予进入所有大脑控制器的权利,连接到开发界面后就可以以我的思路建立模型,不用进行编译,他会随时查看调整。
我浸泡在蓝色的液体中,呆呆地看着一群群圆柱体像鱼儿一样在身边游来游去,脑中一点思路也没有。
当今世界,机器人已经比比皆是,满大街的都是机器人在做各种工作,家里有个机器人做家务也是寻常。而单身的人也越来越多,尤其是没结婚的年轻人,或者丧偶的孤寡老人,可能都会找个机器人照顾日常的生活,如果能有感情交流,很多人真的会觉得机器人才是完美的伴侣。这一块儿在伦理上还有很大的争论,但是无论从技术的挑战性,还是市场的潜力,都充满了诱惑。我没理解错的话,我们所属的这家企业,既然有那么多机器人放在外面,肯定是对这块市场充满了渴望。
从技术角度说,这个挑战还是有意义的,情感交流的突破对于人工智能来说,说是里程碑也不为过。只是我感情经历单一,这事儿应该找个懂技术的花花公子最合适,但弗兰克又否定了这一点。
这里面最根本的悖论就是,机器人必须听人类的命令,这是红线,但是女生经常嘴上说不,心里说是,机器人怎么才能读心呢?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