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感情。”我想了想，脱口而出。

弗兰克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大家都这么说。机器现在做什么都比人类强，但是有一点它永远比不上，就是感觉，更准确一点说是直觉，这一点大大影响了电脑的运行效率。”

见我没听明白，弗兰克接着说：“举个例子，几十年前，机器人围棋手就击败了人类，让人类难求一胜，很多妙棋让人类大呼匪夷所思。但是如果你翻看它最初的源代码，实际上就是把每一步棋可能衍生出的结果全部运算一遍，利用机器强大的计算力挑出一个最优结果，在这过程中，可能有很多明显的废棋，臭棋，它都会进行推算。而人类棋手呢？他会凭直觉迅速锁定几种最优的下法，然后就这几种下法再进行推演，最后选择一种。但是人脑的运算能力跟电脑相差太大了，就这几种他都可能算不清楚，更何况一盘棋下来，起码要下一两百步，因此跟电脑的对抗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听到这儿，我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把电脑的思维方式跟人类比一下，你就会发现其实电脑差得太远，它只不过赢在算得快上，然而人类的直觉，你说下棋也好，谈恋爱也好，也许会犯错，但它却是机器永远无法比拟的优异品质。因此，我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把人类的这种品质结合到机器的运算当中去呢？这对效率的提高简直是难以想象的；而且，纵使犯了错，那不正让机器的品质更像人类吗？”

我盯着弗兰克，心中充满了疑惑。

“弗兰克，”我好奇地问，“你的理想实际上已经实现了呀，你看我现在这种状况，不就是人脑与电脑的结合吗？”

弗兰克呵呵笑了起来，说：“莫铭，你是个专业的软件开发者，你应当明白你现在的这种状况还是以你的大脑为主，身上所有的附属机械都是为你的意识服务的，当然，这种结合体可能与我需要的类似。”

我突然明白了弗兰克的企图，看着他的笑脸，一阵可怕的恐惧感慢慢涌了上来。

弗兰克依然笑着，慢悠悠地说：“说到这儿，你大概已经明白了我的理想，我是希望以电脑为主体，人脑能变成其中的一部分，在一些需要模糊判断的场合，利用人脑的直觉进行取舍，这样，主机的效率会得到难以想象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