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正经的,大学教育,不光是教知识,更重要的是做事方法,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形成,引导你找到自己将来的方向,也引导你思考人生……当然,这些你都知道,不过思考确实得靠你自己,没人能代替。”雨萱教训的敲打了一下云洲的脑袋。
“诶呀,你真是啰嗦,我也就那么一说,你也知道的,那70%的时光我也没怎么浪费。再说了,青春不就是用来浪费的吗?”姜云洲义正言辞的辩解道。
“好好好,你现在正值青春,刚好可以浪费和快乐的虚度。但我可没时间跟你浪费,你说不说,不说赶紧走人,我困了,要睡觉了。”
姜云洲秒怂:“好,马上说,马上说!真是怕了你了。喝醉了一放飞自我,脾气就先见大。”言归正传:“你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以折腾闻名的。虽然学校也提供给我们了一些机会,但我要声明的是,我的机会都是自己寻找的,没学校一毛钱关系。我给艺术家做经纪人,虽然他们声称是艺术家,可我认为他们不过是手艺的人,文言一点儿说就是匠人。”
说道一半儿,喝了口酒,云洲继续高谈阔论:“当然,真正的艺术家也轮不到我经济。但匠人也很有经济的价值,经过这几年和他们接触,虽然从心底我还是更崇拜艺术家,但对这些匠人也更尊重了。他们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对艺术的领悟,有些人甚至不妥协,很有艺术风骨。我根据他们的特点,进行大数据筛选,迎合特定人群,依据现实创编了故事,做市场精准推广,从大三开始成功推出两位“艺术匠人”,这是我给他们起的名字。其中一个是雕塑家,另一个是画家。”云洲对自己的成绩显然很满意。
“就知道你厉害,原来听你提起过,但没想到,你做得还挺成功,有声有色,有想法。”雨萱继续:“但你这两个案例的成功,不恰恰证明了你应该留在燕都才对吗?似乎不能论证你回敦煌的决定是正确的决定。再说,我想不明白,你留在燕都有什么不好?我就是燕都人,生在燕都长在燕都。虽然我主动选择在敦煌生活了四年,我也非常迷恋这里,但是燕都,作为世界级的大城市,顶尖的博物馆,顶尖的艺术家都在那里,就连和尚道士都首选大城市宣经讲道。对于你一个新毕业的大学生,首选机会当然应该在那里,你的专业是艺术鉴赏与机构管理。当然在北上广深这些大城市发展空间更大,这还用我跟你说?”
借着酒劲,雨萱真的是话流成河啊……滔滔不绝的继续唠叨着:
“回到敦煌,艺术的种类、场馆机构和艺术家,还有你说的匠人都相对单一,另外选择在这里工作和创作的人其实有一部分是不想入市的,希望避市修行和创作,是图安静讲清修的人群,所以这里其实对市场宣传包装的需求其实相对比较少。你经济、管理个哪样?你这么聪明、通透,还用我跟你说?我也真是不明白了,叹号!”
雨萱说的酣畅淋漓,顿了顿,忽然间,雨萱转过脸,贴近云洲,恍然大悟般的坏笑着说:“莫非,少爷你被女朋友狠狠的甩了不成?回来逃避加疗伤?”雨萱也是有些微醺的状态,脸上一团酡红,因为家族里有酒精过敏的基因,这时就连脖子都微微有些发红了,大而深邃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发光,顾盼流连,云洲心头突然紧张起来,身体猛然僵直了一下,似有一股热血冲到头顶。
“看来我真的是喝醉了,你的思维也真是跳跃,你说的什么我真的听不太懂,头脑有点儿短路。”断断续续说着酒话,云洲迅速的站起身,有点儿不稳,像逃离一般蹒跚的离开了小院儿。
“怎么了?这么突然,说走就走,这不是戏耍于我,我去……”说着醉话,步伐有些不稳,雨萱也起身回屋,带着淡淡的丁香味道,穿过堂屋,走到卧室,洗漱过后,把自己扔到了床上,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