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用完了啊，完了之后我不是交费用清单了吗？”

“真的？”

“真的。”

侯国庆一动不动地盯着李长弓，李长弓毫无畏惧对视，在这件事上他没有任何理亏之处。

半晌，侯国庆收回视线，一声低叹。

“我相信你，但是有人向学校举报，称你从东海学林项目中谋取私利，赚取回扣。学校对此很重视，派了监察室和财务处的人下来调查，希望你能理解，只要你确实没做过，学校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好，我知道了。”李长弓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心里不断思索着举报者会是谁，郑副校长的人？还是某个嫉妒他的人？

一路无言，侯国庆带着李长弓来到一间小型会议室，会议室门口站着两个保卫处的人。

“他就是李长弓？”

侯国庆点点头，说话那人上下打量了李长弓两眼，推开门，“进去吧。”

进入会议室，门在身后“啪”地一下关上，会议室里坐着四个人，其中一名是李长弓之前见过的齐处长，另外三人不认识。齐处长正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李长弓看出这笑容下深深的恶意。

待李长弓坐下，三人中为首的戴眼镜中年男子点点头，说：“我是监察室主任卞鸿哲，这位是财务处的姚景山和范正奇同志，还有这位是教务处的副处长齐鸣同志，我们这次找李同学来是有人举报李同学涉嫌挪用公款，所以我们想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希望李同学能够配合学校工作。”

李长弓脸色一正，表态道：“卞主任，姚老师，范老师，您好，我一定会配合学校的调查，把事情弄清楚。”

三人都听出李长弓忽略了一旁的齐鸣，他们也都听说过两人在办公室发生的争执，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卞鸿哲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齐鸣笑容一滞，脸色有些阴沉。

不管他，卞鸿哲直接进入主题，抽出一张纸递给李长弓。

“李同学，你看看，这是你交给学校的经费使用清单，对吧？”

“对。”大概扫了一遍，确定是自己的笔迹，李长弓点头。

“那好。”卞鸿哲又抽出一叠单据，“这是购买树苗、工具还有仓库车辆租赁单据是不是？”

“是的。”看见那叠花花绿绿的收据，李长弓心里打了个突，树苗是气象控制仪催生的，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收据，这收据是他伪造的。

“嗯。”卞鸿哲点头，指着单据上一处，紧盯李长弓：“单据上写的供货方是宝树苗木公司，但据我们调查，根本没有宝树苗木公司这家公司，对此你作何解释？”

“我...”李长弓忽然顿住，不知该如何解释，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

在这沉默之中，对面坐着的齐鸣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无声而又得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