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九回过神来,把“子弹士兵”递给阿庆,“是我姥爷的玩具,你想要吗?”
阿庆拿着它,上面有一层浅浅的绿色铜锈,玩了一会儿,又递还给张九九,“还是留着吧,这个又不能吃!”
张九九与童蒙相视一笑,无论什么东西到阿庆手里,她总能第一时间联想到吃的。
此时天刚开始放亮,张九九没有睡意,阿庆、童蒙也不想睡了,三人洗漱、吃饭,第一次这么早开店。
把酒馆门板放下,张九九走到街上,极目远眺,雨过天晴后的龙子湖上,一片红霞与湖水相映,看样子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三人在酒馆待到中午,简单吃过午饭,一起来到老太太的院子。
把老太太安葬后,已经是夕阳将落。
三人刚回到酒馆,阿庆就被刘婶拐跑了,童蒙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两人在店里招呼来往的客人。
“小掌柜,来杯酒尝一尝!”
张九九转身看去,一个穿着破旧,身材干瘦的男人站在门口,花白的短寸头发,面容沧桑,看样子有五十多岁,胸前还带着十分夸张的一大串佛珠,正看着自己,声音沙哑。
“信佛的人,也要喝酒吗?”张九九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自己的顾客。
“佛也是从凡人中来,凡人喝得,我如何就喝不得?”
张九九听他诡辩的挺有意思,于是打了一盅玉京酒,放在桌子上,推到那人面前,问道:
“不知怎么称呼?”
那人端起酒盅,一饮而尽,闭目半晌,长出一口气,摇头晃脑的品鉴一番,随意答道:
“法号拙之。”
说罢,把酒盅又推给张九九,连连说道:“来来来,再来一杯!”
张九九听他还有法号,想必是已经入了释家籍贯,只是不知道他是哪家寺庙里跑出来的馋嘴和尚。
“大和尚,一杯足矣,再喝,可就付不起酒钱了!”
和尚闻言,眼睛一瞪,随即笑道:
“酒钱嘛,我确实没有。”
张九九想不到这和尚不止诡辩,还耍起了无赖,伸手拿起酒盅就要收起来。
和尚赶忙抓住张九九收回的右手,依旧笑道:
“咱们可以交换一样东西,你肯定不会吃亏!”
“我们这里又不是典当铺,对你说的东西不感兴趣!”童蒙走过来,想要把和尚的手拿开。
可无论童蒙使了多大的劲,和尚抓着张九九的手,如固定的钢箍一样,不收不放。
“谁说是我的了,我说的是你的命!”
和尚刚说罢,张九九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忍不住一声惨叫,接着就是满脸冷汗。
“你,你到底什么人?”童蒙见张九九突然疼痛难忍,知道是这和尚搞得鬼。
“别误会,他这疼痛不是我弄的,而是他自己留下的暗伤。”和尚不疾不徐,接着说道:
“最近这条胳膊是不是经常有类似的疼痛?而且有各种异常情况出现,比如奇怪的梦?”
张九九耸然一惊,自己还以为右臂的疼痛只是抽筋而已,照和尚这么说来,怕是另有原因,在联系到昨夜的梦境,只怕是跟虫沙幻境有关。
就在这时,阿庆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店里,她看到这个和尚,脸色马上冷了下来,缓步走到张九九身边。
和尚从阿庆走进店门就发现了她,惊讶道:
“庆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