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你了!”雨涛着急的推了推我的胳膊,我正陷入深深的沉思中,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大跳,赶紧从座位上跳起来朝医务医里走去。
“淑梅儿吗?打算药流还是人工流产?”一个戴着白色大口罩只露出一双大大眼睛的女医生不以为然地问到。或许工作的原因,她对打胎这样的事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但对我来说,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还是有些难为情,甚至内疚的,觉得对不起肚子里的小生命。
我底着头,红着脸说:“药流。”女医生把药方输入电脑,打印出来一份缴费单说:“先去付费,付好费拿好药后按说明把药吃掉,然后去办一天的住院手续,必须等到胎儿流干净后才能离开医院。”
没想到药流这么麻烦,看那么多人工流产的小姑娘,进了医疗室,半小时不到就出来了,个个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面无表情,心无愧疚。
而此刻的我,却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雨涛缴了费,去药房领了药,打了一杯水,拆开一包药,递给我,我咬咬牙,狠下心一口吞下了药丸。
住院手续也已经办好了,我们一起去了病房。还好,里面虽然有三张床,但此刻只住了我一个人。吃完药,人一会便感到困乏难受,我便躺到床了上,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了,就跑进了卫生间,等我上完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卫生巾上有一团血样的东西,我急急忙忙跑去问医生,医生笑着说:“那就是未成形的胎儿和胎盘了,看来药流成功了,你们可以回家了,不过回去后,至少一周时间内要注意休息。”
谢过医生后,我又返回了卫生间,把卫生巾拿了下来,将胎儿装进了医用塑料袋里,密封好。直接扔进垃圾桶里真有些不忍心,我准备带回家给他找个安静干净的地方安息。
走出医院,己是下午四点钟了,我和雨涛一起乘公交车回到了小区,走到我们住的这幢楼下时,我停住了脚步,在楼下的一棵玉兰花树下用木棍挖了一个小坑,把装着“胎儿”的塑料袋放在小坑里,埋了起来。
雨涛惊讶地说:“啊!你怎么还把这带回来了?”埋葬塑料袋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内心一阵酸楚,我边埋边轻声说:“对不起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现在雨涛突然如此问我,我更加感到伤心难过,眼泪一下就夺眶而出,雨涛见了,怜爱地看着我说:“别伤心宝宝,以后我一定注意,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