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哈哈一阵打趣加玩闹,安吉拉把约翰在伊莎贝拉姑妈家发生的糗事讲了一通,然后又说道他们三个决定了就到马萨诸塞州的哈佛大学去念书了,离得不算远,边聊着便往里走,然后又看到威廉和露丝在,又兴冲冲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安吉拉他们回来的正是时候,晚饭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们一回来,马上开席。餐厅的大长桌子上,坐满了人,浩浩荡荡十五六个人一大桌子。开头几道开胃菜,鱼子酱海鲜拼盘、法式牛柳配油浸鹅肝、熏鲑鱼,又上了两道奶油蘑菇汤和海鲜浓汤,接下来是用新鲜树莓酱配起来的奶酪水果色拉,再加上迷迭香汁搭配的炭烧乳牛排、煨焗银鳕鱼、黑椒酱汁搭配的炭烤牛扒炒蘑菇、奶油蒜蓉烤大虾几道主菜,主食配的是松茸面包,然后因为是家宴有小孩子在,大家都没喝酒,用红茶代替。拉格纳和波尔等男人开始闲聊起来,威廉表哥表达了歉意,同时继续劝慰了一番,见波尔几人决心已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琳娜她们那些女人就和安吉拉说起了白天的事情,聊起了纽约的治安,让安吉拉以后也多注意些。
不知不觉,已经将近晚上八点多了,拉格纳在纽约的一个男管家威利.比尔斯走过来跟拉格纳低声说了几句,拉格纳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威利点头出去了。看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拉格纳拍了拍波尔的肩膀,示意跟他出来。
跟着拉格纳来到左侧侧厅的一扇门前,拉格纳掏出钥匙打开,十分平常的一个小厅,跟大厅右侧的那个大家平常用的侧厅没什么两样,只是这个小厅看起来平常都不怎么用。拉格纳继续往前走,在墙边转了一下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饰品大理石像,然后推开一个装饰展柜,露出一道小门。里面黑漆漆的,拉格纳在前边摸索了一下,按了一个开关,前边亮起了灯。是一道斜着往下的台阶,跟着拉格纳走到台阶尽头,豁然开朗,整个一古典教堂的大厅似的,十分空旷,哥特式的穹顶上绘着中世纪宗教风格的壁画,波尔他们下来的阶梯正好处在教堂侧方的一个门洞,拐过门洞,看向正前方的高台,高台下方两侧立着两个骑士造型的银白色的板甲银盔,手臂部位还挂着骑兵长枪,高台上面挂着的不是十字架,而是镶着一个盾牌式的家族纹章。纹章上方是黑乎乎的一片,中间是只硕大的暗红色的吐火蝙蝠,喷出的火焰像是火山喷出的岩浆一样,下方是一片火海,貌似要把地上的东西都要烧得干干净净,乍看上去像只恐龙。但是波尔知道,那是只蝙蝠,这正是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家族纹章。虽然看起来有些恐怖,但是身处此地,波尔反倒感觉有几分威严和亲近。
”波尔,还记得下午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拉格纳边往里走,边跟波尔说道:”本来也是告诉你这些事情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遇上。既然遇上了,也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了。“
”纽约的地下势力错综复杂,黑帮林立,你说要是你的话,对上他们,你该怎么处理?“拉格纳在家族纹章的下方停住,注视着纹章问道。
”纽约的警察难道不管吗?“波尔问道:”法律总不会只是摆设吧?“
”哈哈,法律?不错,法律会给普通人带来安全感,但同时也会给这些地下势力带去安全感,正是因为有着法律的存在,纽约的黑帮才会肆无忌惮,因为法律需要证据,需要人去操作,而证据往往出现在伤害之后,是人就能够被收买。“拉格纳带着波尔走到高台上方,让波尔坐到高台上那把看起来古朴粗犷的铜荆棘座椅上,接着说道:”真正让人恐惧的是力量,是来自未知的强大的力量。而从今天开始,这股力量会交到你的手上。你做好准备了吗?“
波尔一脸懵懂的怔怔发呆,这算什么?准备什么?地下王者还是黑骑士?这么中二的东西,难道还真的存在?
”额,拉格纳,你。。。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怎么回事?“波尔起身往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其他的人存在,哪来的什么力量?
”你父亲临终前交给你一个小箱子,你还记得吗?“拉格纳问了一句,走到那个骑士盔甲前抽出那柄腰间的佩剑,示意波尔跟上。
波尔仔细回忆了一下,老威廉临终时确实把一个小箱子交给了波尔,让他好好保管。波尔曾经打开看过,里面貌似是几本账本,只是账本的用料十分特别,像是皮革之类的,当时波尔看不懂,又因为是老威廉的遗物,就一直放在保险柜里。这次来美国,小箱子也就跟着保险柜一起带了过来。难道还有什么重大秘密不成?
跟着拉格纳走到后排一个不起眼的灯龛处,就看到拉格纳把灯的底座移开,里面露出一个小洞口。然后拉格纳拔出佩剑伸进洞口,逆时针转了一圈。就听到卡擦咔嚓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后排的一条长座椅往后仰去,露出一条继续通往下方的阶梯。
随着这道阶梯往下走去,感觉大概有十几米深,因为是斜坡,不好准确估计,通道很窄,只能容许一个成人单独通过。走到底看到一个大厅,这个就比较简单粗糙了,与其说是大厅不如说是一处远古洞穴更恰当。拉格纳打开手电筒,找到一根蜡烛,把蜡烛点亮。蜡烛的火苗轻轻摇曳了几下,有风?波尔好奇的问道:”这里通向哪里?“
拉格纳正在从一个铁栅栏里抽出一根铁棍,旋开铁棍掉出一把钥匙,原来这根铁棍是中空的。拉格纳把钥匙递给波尔,说道:”这里通向哈德逊河码头,是一条紧急出口,出口位置是我们的一个仓库,仓库里有武器,有给养,还有一条船。给,你那个小箱子底下还有一层,这是钥匙,你打开后会有一个吐火蝙蝠头像的戒指。“
”还有一些账册,你总该告诉我,这是怎么样一回儿事情吧?“波尔越发好奇了。
”你不觉得这里太闷了吗?走,回去再告诉你。那些账册其实是密码本,别人拿去也看不懂。“拉格纳示意波尔往回走。
”呼。。。“终于回到了穹顶大厅,波尔深呼一口气:”你是说父亲给我留下了一只强大的神秘力量。通过密码本就能联系到他们?“
”差不多吧,克里斯蒂安家族原先就是负责给汉诺威王朝打探情报的,掌控这股力量有一二百年了,虽然最后汉诺威王室逃亡维也纳了,但是这个组织的一部分精英还是留存了下来,成为了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护卫,就是你知道的家族暗卫青鲨。青鲨一直会掌握在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当家人手中,最近这些年,先是在你的大伯斯维克男爵手中,然后就到了你父亲手中,现在在查理男爵手中。接下来很可能会传到弗兰茨手上“,拉格纳把波尔带到高台上的铜荆棘椅子上,然后自己做到高台的边沿上,继续说道:”你得习惯坐在那个位置。虽然青鲨会掌控在当家人的手上,但是家族的各个分支又有自己的护卫力量,现在留在纽约的这些人都是你父亲四年前从德国那边带过来的,其中有你父亲的三个骑士。。。。“
”你是说开尔文、郎茨、里奥波叔叔他们都没死?“在波尔的印象里,老威廉的四个骑士,除了在管理船厂的菲利普,其他的三位都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掉了。
”里奥波是真的死了,开尔文和郎茨他们还活着,就在纽约,还有一个是你父亲后来册封的,伍尔夫.伽特尔,你应该知道吧?“拉格纳回道。
”原先看管伐木场的伍尔夫.伽特尔?难怪。。。“
”对,他们现在都有自己的代号,开尔文是夜莺,郎茨是猫头鹰,伍尔夫是鬼影。。。“拉格纳继续说道。
”额,那我不会就是蝙蝠吧?“波尔摸索着铜荆棘的扶手,有点儿像是王座的感觉。
”对,你的代号就是火蝙蝠,是这个组织的首领,每一代首领的代号都叫火蝙蝠。“拉格纳起身望着上面的家族纹章说道。
”那你呢?“波尔朝着拉格纳问道。
”我的代号是乌鸦,作用就是信使。“拉格纳做了一个飞的动作,引得波尔哈哈大笑。
”好吧,一个教主,三个护法,一个军师,应该还有一群小喽啰,标准的邪教搭配。“波尔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
”还有那几个和我一起从修道院里出来的孤儿,后来老修女过世了,经过你父亲同意,我就将他们带了出来,现在也在里面。纽约这边加上你我,一共六十四人。在宾夕法尼亚那边还有九十五人,西海岸加利福利亚洛杉矶那边还有四十七人。除了你和我之外,这些人精通跟踪、刺杀,打探情报,掌握各种长短武器的使用,和各种交通工具的驾驶。。。“
”会开飞机吗?“波尔下意识地冒出这样一句来,这不就是现实版的特工零零七嘛。
”咳。。。这个。。。他们中有一些在上次战争中开过飞机,大部分还没接触。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送他们去培训。“拉格纳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我建议你,近期抽空跟他们见一下面。嗯,你父亲还让我跟你交代一句。“
”什么?“
“你不但要了解自己的部下,还必须让他们也了解你。别想教你的手下为一个他们所不认识的人卖命。”拉格纳缓缓说道:”所以,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多多跟他们交流一下。“
波尔有些头疼,一想起这些人整天跟鲜血、死亡打交道,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你就不能替我管着吗?反正都一样。“
”作为你父亲的传人,你总得要习惯这些东西,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善良就有邪恶。“拉格纳像个神父一样,在波尔旁边说道:”小到一个人,一个家族,大到一个国家,都是光明与黑暗的结合体。国家明面上有为民公仆的官员、乐于助人的警察、公正无私的法官,暗地里却有各种无所不用其极的特工间谍,一个人明面上可能是个慈眉善目的绅士,暗地里却可能有着禽兽般的变态嗜好,一个家族也是如此。你到了这个年龄,该长大了,这些东西你都要学会慢慢习惯。“
看着波尔坐在椅子上默默不语,拉格纳站起来问道:”知道这间密室是怎么建成的吗?“
”怎么建成的?“波尔也转身四处打量着问道:”你不是说这宅子是你新买的吗?“
”哈哈,当然了,明面上肯定要过过手走走形式,其实这所宅子我们早就买下来了。四年前,你父亲带着我们来带这边。当时,我们刚到就被这边的黑帮给盯上了。“拉格纳神色陷入回忆,”当时我确实有点儿害怕了,一走到路上,不管那个路口,都有三五个人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你父亲每次出行跟人谈生意,明面上都只带着四个随从,从不多带。连续两个多月,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我建议你父亲多带些人。你父亲每次都笑而不语,后来我发现盯着我们的人越来越少了。“
拉格纳说到这儿,情绪略显激动的顿了顿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你父亲带着我来到这边,指给我看。就在这栋宅子的地下,一百多号人,在打造这座大厅。全是那些以前盯着我们的人,每个人的手上都少了一根小拇指。像这样的地下大厅,在全美国总共建了有十二处,不到三年的时间建成的,都是用的这一百多号劳动力。一百多号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在明面上没有掀起一点儿动静。后来纽约的各个黑帮老大都亲自登门道歉,你父亲理都没理,但是这些人从此再也没有敢打我们的主意。哪怕是小小的误会,都会出面道歉。就像今天发生的事情,因为让阿蓓尔他们受到了惊吓,那块地盘的黑帮老大‘快手嘉顿’刚刚亲自打电话道歉,还要把他手下的一条胳膊砍下来作为赔礼。“
”这就是一个家族暗处的力量的作用,你要学会掌握。“拉格纳最后郑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