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离下针极快,月玲珑眼前渐渐模糊,终于沉沉睡去。
“我暂时还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反噬发作时封住她的内力,让她好受些。”唐子离为了方便下针,半跪在床边,这时站起来和尺素说话。
尺素替月玲珑盖上被子,“我去找新月主。”
“没用的,你还是好好照顾她,我明天一早再过来,替她除针。”
唐子离收拾了一下,离开了钧天宫。十四跟着唐子离,他知道有些事不该问,看着宫主一路眉头紧锁,也沉默了一路。
......
匆匆赶回武林阁的众人,那一夜并没有见到岿然宫的人。徐延听手下报,岿然宫的人包围了武林阁,朝着武林阁放了几支冷箭,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徐延只觉得自己被引月阁和岿然宫耍了一通,气得气血上行,再有身上的内伤,竟当着各派众人的面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流际听闻了这些消息,在缘来客居敲着桌子哈哈大笑,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写进了他的手札里。
什么消息进了流际的手札,不出三日,便可以成为整个武林茶余饭后的谈资。武林中人都知道流际没有什么大本事,可都对他还算客气,就是忌于他那支能颠倒乾坤的笔和那张圆滑伶俐的嘴。
流际还与许多江湖散人铺开了各路互通消息的渠道,因而各类消息格外灵通。
皇甫墨辰这时又去了寒山寺。
寂法大师已经下葬好几日了,皇甫墨辰便去拜见了寂空方丈。
寂空在禅房里打坐,这是皇甫墨辰第三次来了,他犹豫良久,终于打算见一见他。
“慧悟,请外面的施主到寺后的小树林见面。”
“施主,您这边请。”
皇甫墨辰见到寂空的时候,寂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
“二十年前,寂法自知罪孽深重,又恐有性命之忧,只好隐姓埋名皈依佛门。三个月前寂法下山过一回,回来之后闭门三日,再出来的时候,悄悄交了这封信到老衲手上。”
皇甫墨辰打开信,上面写了一件二十年前的旧事,寂法原是西幽人,因为一些变故辗转到了东凌,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日日接受严酷的训练。
在这个组织里,不讲人情,不辨善恶,只需要绝对服从。二十年前那个夜晚,他们都被派去了皇甫世家。
那晚皇甫世家遭到了血洗,满目的尸体让他连着日日的噩梦,觉得自己的杀孽太重,便借一次出任务的机会逃离了那个组织,可肩上刺下的帝江之印却再也洗不掉了。
他害怕有人追杀,索性在寒山寺出了家,当了和尚。
皇甫墨辰将信抓在手里揉成一团。
“寂法佛门修行二十载,施主也已成人,过去种种皆化为空,还望施主早日摆脱执念。”
“怪不得寒山寺对寂法的死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原来寂空方丈您早就知道其中有蹊跷。”皇甫墨辰的声音不怒自威。
寂空闭了闭眼,“出家人不打诳语,只奉劝施主一句,这事牵扯太多前尘往事,施主若执意要查,还请放过我寒山寺百余条性命。”
出家人也是人,是人都会怕死,寂空先前犹豫再三不愿将信交出来,就是怕皇甫墨辰知道了这事执念不休地查下去,到时候让幕后之人知道此事,必然不会放过寒山寺。
“寂空方丈既然开口了,我尽力而为就是。”皇甫墨辰这话,便是承诺了不会将寒山寺透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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