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引月阁截然不同的是,这时的武林阁虽然依旧人群熙攘,可一片鸦雀无声。
“怎么?一谈到去引月阁就都不吱声了?难不成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天雷谷谷主雷震天按捺不住开口了。
在座众人的心思,徐延都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内心是一力主张去引月阁的,毕竟引月阁的堂口可不好进,他也是在孔雀坊那里大致知道了引月阁堂口所在,派人去探过两次,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去的人连影子都不见了。
引月阁大宴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他若要再想除去杨易尘的机会就难寻了。
可是他现在是武林盟主,不能随便驳斥在场的多数门派的想法,雷震天这一语正中徐延下怀,可他不能表露得太明显。
“各位有什么想法都说说,武林阁可不就是为各派兴衰而建的,承蒙各位抬举,我才坐在这个位置上,大家不必拘束。”
金亭派掌门站起来,“引月阁正邪难辨,设此大宴不知意欲何为,依我看,还需再斟酌一番。毕竟我们这里谁的命也不是白来的。”
金亭派以女子居多,因而这掌门也是个女子,约莫四十岁上下,收拾得十分爽利。
不少人都附和起来。
“不知盟主可否听我一言。”灰竺顶飐竹上前。
“但说无妨。”
“引月阁想要瓮中捉鳖,不如我们送他们一个引狼入室。”
“怎么讲?”
......
入夜,众人陆续从武林阁散去,徐延脸上浮起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
“盟主,飐掌门这一计,可妙得很。”
“哼,你以为,他能想得出来这种主意?不过又是他那个大师兄凌远借他的口说出来的罢了。”
“可那凌远为何也支持去引月阁赴宴?”
“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只要他不挡我的道就好。”
......
“阁尊。”
萧月皓以为东方睿雪睡着了,正想回昊天宫。东方睿雪却拉住了他的衣袖。
“阁尊是不是以为我醉了,才拉着您不放。”东方睿雪坐起来。
萧月皓站着,月华如练,银发似雪。
“其实,我就是借着酒劲,才敢拉住您说说话。”东方睿雪的一头墨发披散下来,眼神透着迷蒙,褪去了冷傲,多了几分柔美。
“以前,您是剑圣,我是东方世家的小女,我总觉得离您好远,后来,父亲知道玖冥三琴中的两琴都在引月阁,便让我带着雪珍琴来了,想着重振东方世家的辉煌。”
“在引月阁见到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上天是眷顾我的。”
“我努力做好弦月主,想着离您更近一些,您是剑圣,武林中人都说您心怀大义,唯独与人无情,可睿雪认为,您才是那个至情至性之人,只是还没有一个人可以走到您的心里。”
萧月皓被东方睿雪这突如其来的一席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转身对着窗台。
“你醉了。”
“我没醉,阁尊。”
“我不知道我在引月阁还有多少日子,我怕今日不说这些话,就再也没有勇气同您说了。”
萧月皓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师父,我们该回去了。”小落清脆的童声在外面响起来。
“我与你父亲是平交。”萧月皓留下一句话,他已过而立之年,这言外之意便是他都快可以做东方睿雪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