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回吧，大家都在等着呢。”张算子拍了拍云苍狗。

白无常也叹了口气，“我们三个老东西还得一起撑上一段路，云梦泽还能安生些年头。”

一日之间，三个老头又老上了十岁。

“我们的命大着呢！”

三个老头转身。

四个少年相互扶持着，脸上身上汗水夹着血水，迎着夕阳浅笑。

“你们成功了。”云苍狗看着皇甫墨辰手上的的玄玉长萧，声音因为激动有些颤抖。

“当然。”皇甫墨辰轻描淡写。

“还破了我们新结的封印？”白无常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月玲珑微笑着。

“我就知道我的卦不会错。”张算子甩了甩拂尘。

“可不是。”流际昂起头，捅了一下唐子离，“是不是啊？”

“是啊。”唐子离肩上趴着当归。

......

洗净了污垢，穿上了云梦泽的服饰，四人再次走进云梦泽的神祠。

“流际，你那天扔的白粉到底是什么啊？”唐子离念念不忘。

流际嘿嘿一笑，“就刚进去的时候见到那种雪白的草啊。”

“疏星草？你怎么知道火焰藤怕它？”唐子离好奇得很，他熟读医典，熟知千种草木却不知道疏星草还有这种用途。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遇见火焰藤时避无可避，结果发现它到我身边就绕开了，我想了半天记起来我扯了几株疏星草想带回去制香来着，然后我就把它烧成灰带着，觉得或许用得上。”

“你们来了。”云苍狗和张算子过来了。

“我们是来告辞的，这进来的迷迷糊糊，倒不知该如何离开这里了。”月玲珑开口。

“可云梦泽没有这样的先例。”张算子轻轻说了句。

云苍狗摸了把胡须，“不考虑留下来了？看看云梦泽，太平安宁，民风淳朴，多好的地方啊。”

“那不行，这里虽安宁，可哪有外面异彩纷呈。”流际嚷嚷着。

“这里奇珍异草很多，，我喜欢”唐子离说了半句，看了看月玲珑，“可在这里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云梦泽太平安宁，但外面仍有万民处在战乱边缘，我更希望，我能尽己所能，不负少年意气。”月玲珑眼神坚定，字字铿锵。

“你们化解了云梦泽之难，既然你们的心不在这里，稍候我便送你们离开，”云苍狗咳了几声。

“你的身体，已经是夕阳残照了。”唐子离突然说了一句。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他瞎说，他医术不精。”流际尴尬地试图缓解气氛。

“借一步说话。”皇甫墨辰和张算子去了神祠后院。

“我知道你想问那个黑衣人的事。”张算子擦起了他算卦的铜钱。

皇甫墨辰摸着千钧，“他进了云梦泽之后，没有死。是不是？”

“你说对了，我知道瞒不住你，还有那个女娃，她昨晚就来试探过我了。”

张算子捋了捋拂尘，“可他后来确实死了，他心甘情愿，用他的血，我们第一次封印了那东西。”

张算子说，黑衣人自称是皇甫世家的家仆，伤确实很重，可在云梦泽养了一段时日，恢复得不错。看他用剑，似乎是个左撇子，他画下了一个图案，说是他主家恐有灭门之祸，这图案是他唯一知道的线索。

皇甫墨辰握着张算子给的图，又是帝江的图案，无头无面的上古凶兽。之前在阆苑，云娘也提起过。

他记得，父亲给他请过一个武术师父，就是个左撇子，恍惚间回忆起，皇甫世家灭门前几天，这个人就不见了，难道是父亲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