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后院的灯一盏一盏熄去,在暗处躲藏已久的莞素心悄悄走了出来。
蒙住了口鼻,将药粉微微引燃,散播到空气中。
月玲珑给的迷药药性很烈,新房不远处的守卫以及里面正在饮合卺酒的新人都昏睡过去,就连莞素心自己也有些晃神了。
莞素心甩了甩头清醒些许,慢慢摸进了新房,本想放把火就走,突然觉得太便宜这小公子了,得想个法子让他痛不欲生。
莞素心端起桌上的烛台看着地上的新人,滚烫烛泪一滴一滴在小公子的脸上。小公子迷迷蒙蒙地睁开眼。
“是你,你,你来做什么?”
“来向你讨命债。”说着堵住了小公子的嘴。
小公子迷药劲还没过,四肢无力,着急之下用头撞倒了圆凳。
“别费劲了,屋外的守卫都倒下了,就算有人来,着点动静,也只以为是洞房花烛的雅事罢了。”
为了防止意外,莞素心加大药粉的用量,慢慢收了火折子,拿出匕首比划起来。
临走,烧掉了这对新人的喜服,火光里,莞素心长出了一口气,笑了。
翌日
月玲珑一行三人继续上路,在路边茶亭小坐。
“哎,你们听说了吗太守大人家的新媳妇今日一大早哭着跑回娘家去了。”旁边的茶客议论道。
“怎么回事?这就算回门也要三日之后啊。”
“这事我知道,我有个表亲在太守府当差。”
另一人讲得眉飞色舞,“这太守家的小公子平日风流成性,在新婚之夜竟不能人事了,这新妇羞愧难言,回了娘家哭闹着要自尽了去,好一番折腾才说出实情。”
“我还听说,这小公子的新房起了火,人虽及时救出来了,可不吉利。”
“瞧那小公子平日得意的样,如今糟了报应了。”
这几人说着说着竟笑起来。
“还听说那太守家老夫人脸皮薄,早上知晓自家孙子的事,受不得别人背后指点,一口气没顺过来,没了。”
“这太守在同僚面前恐怕也颜面尽失。”那人说着摇了摇头。
听着这些人言语,唐子离心底颤了颤,自己身边这两个可都不是好惹的女人哪,得小心。
但见着这小姑娘心情倒恢复地挺快,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莞素心给两人添了添茶,
“主子,喝茶。”
“我以为你昨夜会去杀了他,不过,断子绝孙,也算做得干净利落。”月玲珑喝了口茶道。
“你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子,伤还没好全,可真下得去手。”唐子离砸吧了下嘴。
莞素心戴着面具,心里释然了不少,“我心无牵挂,也没什么可以顾忌,自然下得去手。”
“那我便给你一个重新活过的机会。”月玲珑轻轻一句,不知道是在对莞素心说,还是在抚平自己的伤痛。
“我能问问,这是要去哪吗?”
莞素心从未学过骑马,因而一路都是唐子离带着。一开始的时候,莞素心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发现唐子离根本是个药痴,没有丝毫别的意思,便也放松多了。
“回家。”唐子离笑起来很让人舒服,身上淡淡的药草香也十分令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