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先前拉着齐婕妤过来大家几个宫女连忙跪地求饶。
竹君也不多苛责她们,低声吩咐了荣娘几句,荣娘点头应允后,带着这些宫女退入内殿,不一会,荣娘从内殿走出。
“本宫已经让她们在宫中受罚,齐婕妤可满意?”竹君转头问齐婕妤。
听到竹君问询,齐婕妤骄矜一笑,开口道:“殿下,您这又是何意?几个贱婢而已,殿下您非要为了几个贱婢与臣妾过不去?”
“齐婕妤为何这么说?”竹君惊讶,“这些宫女是奉本宫命令前去请婕妤,只是因为她们刚来本宫宫中,不通事务下手重了些,只是因为这样就要重惩?”
齐婕妤语塞,还要再说时,竹君开口道:“倒是今日竹君有事问婕妤,为何今日晨昏定省不见婕妤踪迹呢?”
齐婕妤嫣然一笑,道:“王姬殿下,近日天阴多雨,嫔妾身子不好,一直卧榻在床,就连您说要嫔妾抄的女四书都没抄完,再加上您新近得了凤印,正是春分得意之时,嫔妾不敢触您的霉头,故而每次晨昏定省都差人前来告假,怎么?这次嫔妾那儿没人来告假吗?”
这语气委实无辜,竹君歉意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本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荣娘,今天齐婕妤宫中的宫女什么时候来告假的,怎么不早些告诉本宫?”
荣娘一脸委屈,道:“主子,不是奴没有及时告诉您,而是齐婕妤宫中今日确实没有派人过来啊!”
“哦?”竹君诧异,看向齐婕妤。
齐婕妤笑意不减,听见荣娘叫屈,道:“哎呀呀,难道是今日本宫宫中的贱婢懈怠,忘了自己该干什么?殿下恕罪、恕罪。还请您多多包涵,嫔妾回去之后一定严惩那些贱婢。”
“那倒不用。”竹君摆摆手,道:“既然是宫人疏忽,竹君错怪婕妤了,来人,还不快给婕妤看座上茶?”
立马有宫人放好高椅,齐婕妤也不客气,微微对竹君福了福身转身干脆利落地坐下。
殿中其他几人看了一场不咸不淡的交锋,比对着竹君和齐婕妤的气势,暗中都起了思量。
八公子生母在旁边看了满眼,心中不知打了什么主意,拿了绢扇凑上去,笑道:“齐妹妹今日气色素雅,可是病情有些好转?”
齐婕妤斜了八公子生母一眼,淡淡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生了病,哪有说好就好,再加上今日受了惊吓,现在又感觉昏昏沉沉的,身子不爽利。”
竹君坐在上面拿了茶盏正要喝茶,听到这话笑言道:“看本宫这记性,先前本宫托了袁太医与那些宫女一同过去,想着齐婕妤身子不好,顺便让太医给婕妤看看。”
“袁太医,齐婕妤久病,可是有什么宿疾?”竹君朝着殿外轻声喊道。
听见竹君唤袁太医,齐婕妤微有些不自然,旁边黄容华看的分明,悄悄给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
袁太医听见询问,在殿外回道:“殿下恕罪,臣刚才随侍,因在宫中起了争执,并未替婕妤把脉,故而不知婕妤病情。”
“既然这样,你现在就给齐婕妤好好把把脉,诊断一下病情!”
“是!”
袁太医奉命进殿,走到齐婕妤旁边,微躬行了一礼道:“娘娘,请恕臣失礼,劳烦您把手伸出来。”
齐婕妤下意识躲避着袁太医的眼睛,转向竹君笑道:“殿下这是干什么,嫔妾只是不耐雨天湿热,不敢劳烦太医,今日的看诊还是算了吧!”
竹君不满道:“婕妤说的这是什么话,人最忌讳讳病忌医,快些伸手给太医,早些知道病情,身子也早些好的利索啊!”
八公子生母与其他几人“眉目传情”了一会,这会子看到竹君催促,在旁边补刀道:“是啊,齐妹妹,殿下说的是,你看太医都在这儿等着了,你有什么好怕的。”
齐婕妤心中暗恨,却又耐不住众人劝说,无奈之下从袖中伸出手放置在桌上。
袁太医用丝帕包住齐婕妤手腕,指尖搁置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