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
听说了沈雀辞要陪卫莲生入宫参加宫宴,洛怀仁第一个拍桌不同意,少有地失了风度。
沈雀辞拉他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苦着脸说:“师兄,我知道你担心我,可这也没有办法。安庆长公主是皇上的嫡亲姐姐,在皇室中地位举足轻重。她开口我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弄不好会连累医馆的。”
“你与卫莲生合作之事,我本就不同意,他那个人高深莫测,谁都看不透。若是以后,他连带你也算计,你又该如何?”
洛怀仁不喝茶,如玉雕刻的脸上满是担忧和愤愤不平。越说心里对卫莲生越是厌恶,暗暗下定决心,下次卫王府的人再来,就让小画眉用扫帚给打出去。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沈雀辞叹了口气,安慰洛怀仁。
“师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年我母亲的死,难保和朝廷没有关系。当年的玄门家族力量再强大,也不敢在天子脚下聚集如此大的力量,其中没有朝廷的默许,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一朝帝王,怎么会允许如此强大的力量存在于自己的眼皮底下,玄门当年肯定与朝廷做了某种交易。
而她一开始选择和卫莲生合作,也是看中了卫王爷这个身份。不似朝中贵臣那样举足轻重,但身份特殊,很多事行走起来也方便。
最重要的是,卫莲生是楼兰王的儿子。宁国皇帝杀了他多少族人,害他骨肉分离到如今。
想来,卫莲生和她是同病相怜。
两日后,卫莲生派人送来了入宫的衣服,华贵非常。
上好的淡青色云锦锻,做工精细,袖口绣了绿梅与裙边的暗纹梅枝呼应。沈雀辞摸着丝滑如少女皮肤般的锦缎笑了笑。
“颜色倒是挺好,就是绣花太精致,反而压了这青色锦缎本身的韵味。”
她一向爱穿青、白二色,只是不喜欢繁复精致的绣工,所以平日里都是素色的衣物。梨黛已经不止一次说过她穿得太过寡淡了。
“主子,这衣服很好看啊,还是你最爱的青色。卫王爷还真是有心了。”
惊雨赞叹着,打开了卫莲生送来的另一个盒子,立刻惊讶地合不拢嘴。
一整套白玉的簪环,放在明黄的锦缎之上,更显高雅清洁。
旁边的洛怀仁却十分不满,哼了一声说:“俗物而已!”
沈雀辞知道他心中不快,吩咐梨黛把东西收好。晚上的宫宴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她呢,衣裳首饰是卫莲生准备的,应当是不会出错。
傍晚时分,卫王府的马车停在洛家医馆面前,接了沈雀辞一路往皇宫而去。
卫莲生已经在宫门前等了许久,看见马车过来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沈雀辞会想办法避开今晚的宫宴,不曾想她竟然真的来了。
候在宫门前的宫人自然是认得卫王府的马车,而且这卫王爷也在这里站了半天了,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两三个宫人迎了上去,帮车夫勒住了马,又搬了矮凳服侍沈雀辞下车。
从小在北漠长大的沈雀辞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经历,一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