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佑苦笑点点头。

雒阳城。

建安二十四年七月，五溪蛮酋长相单程所率领的起义军得到壮大，挥师进攻临沅，皇帝下令武威将军刘尚，谒者李嵩，中山太守马成讨伐未果。

朝堂，坐在金銮大殿上的皇帝早就按耐不住了，手上的拳头早已捏紧。

“澎”的一声，案上的奏折全部被掀到殿阶下，群臣赶忙下跪直呼“陛下恕罪”。“区区一个相单程都对付不了，五溪蛮先例在前，纵容必将造成大祸，屡战屡败，全军覆没，必然人心惶恐，动摇社稷。”

少许片刻，只见一六旬将领缓缓上前，虽已年过六旬却仍然精神矍铄，流露出让人不敢轻视的威严。

“启奏陛下，臣愿意出征五溪蛮。”未等皇帝应允，虎贲中郎将梁松上前“陛下，伏波将军已年过六旬，如若有什么闪失可没人能担待，伏波将军战功赫赫，理应养好身子才对。”

马援右手一挥愤愤道“笑话，老夫自小就南征北战，尚可披甲上马，区区一个五溪蛮自然不在话下，陛下，老臣请求出征。”

皇帝犹豫一会儿道：“梁爱卿说得有理，伏波将军为我大汉立下众多大功，现在理应享福，这征战的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皇帝虽担忧马援身体，但真正忧虑的是此战并未打算让老将出征，马援自然心知肚明，他又作了一揖说：“臣谢皇上体恤，只是大丈夫本应为国家奔忙，臣十二岁就开始带兵作战，现国家有难，岂有脱身之理。臣恳求皇上应允。”

皇帝似是想起了马援征战四方，为大汉立下的汗马功劳，走下殿，拍手道：“好好，朕自然相信伏波将军断然不会让朕失望。”皇帝又把中郎将马武，耿舒叫出列：“两位爱卿，朕派你们一同前去，协助伏波将军。”

这二人听毕，赶忙谢恩。马援心里一凉，皇上这还是不相信他的能力，亦或者怕他与五溪蛮有所勾结，毕竟几年前……

众大臣都松了一口气，只是朝堂气氛依然让人感到窒息。

新息侯（伏波将军）府。

虽是春夏季，蝉鸣不绝，叽叽喳喳，倒弄得人烦躁。

府内的气氛格外低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样。

听说了将军要出征的消息，整个府内都躁动起来。

祠堂内，马援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出神。

身旁的妇人见状道：“将军此去定当注意身子，府内之事不必挂心，妾身会协助夫人处理好家事。”

马援这才回过头：“阿瑛，你做事我当然放心，看来皇上还是不够信我，只是窦昔的脾气我也知道，若她做事欠妥，你该担待些。”

妇人点点头道：“将军今日连夜启程？”马援叹了口气点头上了香。

各房夫人将他送至府外，嘱咐了大夫人几句，便上马走了，马蹄声在青石板路上回响着，格外沉重，人马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蔺瑛看着府外的薏苡正在生长，那是将军在南征交趾时带回的，准备推广种植来医治瘴气，只是还没成熟，将军又要走了，上苍千万庇佑将军，千万。蔺瑛想着。

树上的蝉仍鸣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