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游街已经到达了尾声,一些竞得与花魁同游的金主嘻嘻哈哈的走进了最大一栋房子里去,房子后面是一片园林,据说是仿照京城某个王府建造的,花费不小,景致典雅,让不少乡绅都看着眼热。
不过这都不是事,齐元从那栋最高的房子上跳下来,落在一个窄巷子里,从那条巷子开始,便翻找开来,王初吹了一个口哨,从暗处跑出来很多人。
小黄人儿看着一个个的跟杂耍班变戏法一样,呼啦啦的下去好多人,在街巷里到处翻找。
冬至过后,天稍微长了一点,却还是黑压压的下来,天上的星星比楼上的灯笼还要热闹,聂怀依靠在栏杆上,盖着很厚的狐狸皮,手边放着一盘杏仁,王初就立在一边低着头,耳听八方来判断各处动静。
不一会儿的功夫,齐元就翻了好几天小巷子,有从高处看了一下整条大街上,的确没见着乞丐模样的人。
不行,又从另一头开始找。
可这个点,是个人都在花魁那,就算不能跟花魁说说话,羞羞嘿,也能看看过过眼瘾不是。
街道上的人便少了许多。
高楼下的吵闹声越来越响,眼看着就到了楼道底下。
男女声音都有,但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格外响亮:“什么包了场?整个信州都是我们张家的!”
此话一出,王初不禁皱眉,料想也是个纨绔,便没去管。
包场的事儿聂怀跟齐元都不知道,是王初让手下人做的,把钱给了老鸨,说就是贵客在上面,不要去人打扰,要什么给什么就行了,不然要她狗命。
这么半天,既不要东西,也不用人上去伺候,钱来的多便宜,老鸨自是高兴,却没想到张家嫡长子见着花魁,几杯黄汤下肚便吵嚷请花魁看遍这花街美景。
人家给了钱的,老鸨自是不肯,拉着张大公子的衣袖就下了跪:“大公子您就高抬贵手吧,奴家这里是收了银钱的,不好做人。”说着抱着张存祥的腿。
他本来就喝得五迷三倒,脚下无根,被老鸨这么一晃,歪倒在楼梯栏杆上,揪着那劲头踹开了老鸨,爬着上了楼梯,老鸨在后面哭喊着就上来噗通跪在地上,还是抱着张存祥的一条腿。
“大公子您就给个活路吧。”
可能办这事的手下太过凶狠了,把老鸨给吓着了,哭喊着。
下面的人也想瞧热闹啊,一个个都冲了上来,偌大一处露天的台子上,连桌椅板凳都没有,只有一个老者站着,一个青年依靠着。
两个人?
只有两个人?
张存祥酒量不好,喝了几杯嘴都瓢了,揪着老鸨的衣领问:“包场?这就你说的包场的?”
不叫酒席,不点姑娘,就两个人干巴巴看着下面,张存祥推倒了老鸨指着聂怀说:“哎,花魁在这儿呢!”
说着将花魁拉到自己身边,惹得娇羞倩笑,张存祥又荡漾一把。
楼梯上的人一半是行商至此,凑个热闹,一半就是本地人,来捧个人场,却都没见过面前这两个人。
信州是商道,自然将两人认成了行商之人。
张存祥家里是做官的,自然不是商人能比的。
“你!赶紧…………”
“大公子,您先将息着。”
这里是老鸨子的地盘,要说和也是她去,却没想到张存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将老鸨子打得倒进了楼梯里,要不是那里已经挤满了人,可不是要摔得鼻青脸肿,小命都有可能木得。
“你算什么东西,赶在老子面前叫唤!”
说着,张存祥还不忿的样子,上前将老鸨子踹倒在地,他就像看到了那个他讨厌的人一样,对着老鸨子就是几脚,老鸨子享福惯了的人,从来都是她打别人,多少年不经拳脚了,被踹得抱着肚子蜷缩一团,还是没挡住张存祥的脚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