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卧榻上发话了,“请国主饶了他们吧。是我自己没注意。你要怪,怪我,别怪我的丫头。”
梵箬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要怪他们什么?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怪他们什么?
他还什么都没说。也想不出要说什么。
于是索性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留下一句:“照顾好你们公主!”然后走了。
梵箬篱一走,两个小丫头立刻冲进内室,扑倒在公主的身边。
“公主……”一个哭的比一个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的公主不行了。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过来扶我!”
“我们以为公主是……”
“是什么?”
“是装晕博同期的。”
“呸!本公主需要……我是怎么回来的?你们两个扶不动我吧?”
“是……国主将公主抱回来的。国主一路上好紧张的样子,就跟公主闯祸以后的表情一模一样。”
“是啊!国主一路上还不停的嘀咕。”
“他嘀咕什么?”
“主要说什么没听清楚。大意就是公主不能有事啊……”
西芽心头还欢喜了一下,啊哟没想到这个喜好男色的国主有点良心,接着就听小丫头说下去。
“公主千万不能有事,万一死了还得去国书给我们央帝解释,解释起来可费工夫……”
公主额头的青筋突突跳了起来。
甩开膀子呼啦一扔,将床上的枕头一个个扔了出去。
“给我捡回来。”
两个小丫头奔奔跳跳去捡了回来。
呼啦的又扔了出去,“再给我捡回来。”
“……”
再扔。
再捡。
……
“公主,您这发的是什么脾气呀?是不是因为中暑呀。刚才老大夫的脸色可难看,您是不知道咱们可被吓坏了,还以为得了不治之症呢!”
“呸!中暑……以后不许提这两个字!”
丢死人了。
不一会儿小丫头挺高兴的走了进来,还叫走了另外一个。
躺在卧榻上数葵花籽的西芽无聊的大喊,“都给我回来!反了天了?居然还不在身边伺候着?!”
两个丫头抬着一桶东西进来了,看着挺沉。
“你们两个要死了?这么热的天,还给我抬一桶煤炭进来,要烧火蒸熟我呀……”
“公主!您说什么呢。这是冰呀。”
“啊?”
“冰呀。是我们北央到哪儿都能见到的冰呀。”
另一个道,“可是听说在南陵国这可是稀罕物。外头买来挺贵呢。而且还得有地窖,够深,才能藏得住!这一藏就得藏一年。等到来年冬天才能再造。不过南陵少雪,做起来也不容易吧。”
“冰?哪儿来的冰?”
“是国主,国主命人送来的。刚才我们两个就去抬了进来。”
小丫头们脸色红彤彤的,“其实国主待我们公主也不错……”
“呸!”西芽直接坐了起来,不错?这就叫不错了?!
她入南陵国府以来就没有一个像样的院子。
照顾自己的人一个个跟三五大爷似的。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是自己心胸开阔热情开朗豁达奔放,早就被气出病来了!
请来教习自己的琴师居然还能动手杀自己的?
如果不是当时梵箬篱即时出现,喊来了侍卫救下了她,她绝对相信那琴师就是梵箬篱自己买通了来取她性命的。
不过经过今天这事儿她倒是不慌了。
原本以为自己会轻易的死在南陵国的国土上,不过眼下看来没那么轻易,至少还要点合理理由。
否则一个公主死了,南陵国主也是会慌的,会担心不好跟父皇那头交差。
无论他们是要真交差,还是彼此心照不宣演着看看的,总之只要自己的命还值那么一条命,哪怕只是普通人的性命,她也就够活了。
“来,把冰端过来,我们凉快凉快!”
“公主,您精神好啦?”
“废话!我又是病秧子。我那是那是……”唉,算了!
“公主,国主刚才倒是问了呢。”
“又问什么了?以后记住,他问什么你们千万别随便乱答。这个人一看就是阴险的很!”
“国主问,您在院子逛了半天,是在想什么呢?”
想……西芽脸色微微变了变。不就是在想怎么得到一个喜好男色的男人的心,哪怕不是心那也得是好感,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啊。
“我在想,我要怎么才能保住你们两的命呢……”
“啊!”小丫头们瑟瑟发抖。
继送完了冰后,国主又送东西来啦!
小丫头们兴奋起来,这是要时来运转了?
“这回送了什么?”
“国主让您好生休息。”
“这是……一柄萧?”
西芽一把从丫头手中抢了过来,左右横看。
她默默的明白了。
哼!
是怕她无聊到憋出病来吧。
知道请来的琴师过分了,知道要赎罪了吧?
面上不敢明说,行动上服软了吧!
哈哈哈哈。南陵国主,不过如此嘛。
“公主,您笑得那么得意是为何?”
“得意?有么,我有得意么。”我那是猖狂!哈哈哈……西芽瞬间内心有了自己的妙计。
要得到什么狗屁男人的心。
要什么好感。
不需要的!
只需要他的内疚就行了。
要让一个内疚么……她懂的呀,苦肉计!
本公主心地善良,整不了别人,难道还整不了自己么?哈哈哈……
“公主,您……您怎么突然又笑得如此邪恶起来了。”
“邪恶?本公主怎么会邪恶。胡说八道,开玩笑。”
挥了挥手,“去!给本公主整一碗冰镇梅子汤来。”
“冰化了……”
“没事,没事。本公主会再给你们要来的。”
小丫头们面面相觑瑟瑟发抖,总觉得他们的公主在计谋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且很可能把她自己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