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欧冶子的第一时间，顾培元便直奔七点居而来。

他要让小茶成为他的信徒。

虽说小茶现在只有六岁，根本不可能杀戮妖魔，为他挣取斩杀数，但顾培元完全不在乎。

他要的是附带的那个复生功能。

小茶是他的妹妹，他要让小茶活着。

听到动静，郑大娘匆匆出屋，手里还端着半碗喝剩下的汤药。

她面带浓重忧色，看到顾培元回来，急忙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找到办法了吗？”

顾培元苦笑摇头，低声道：“解决问题的办法我没找到，但是保住小茶性命的办法，倒是有一个。”

“真的？”

郑大娘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欣喜神色。

顾培元点点头，也不多做解释，匆匆进屋。

小茶刚喝完药，现在还没如水，一张脸白如纸，虚弱的让人心疼。

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都围在小茶床前，说说笑笑，想要逗小茶开心。

但即使是再傻的人，也能看得出，他们笑容里深藏的苦涩。

小柴拿着一个做工粗糙的皮影，舞动着逗弄小茶，轻声道：“小茶，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那边还做了好多皮影人呢，等你好起来，我给你表演一个元哥手劈野牛精！”

小茶噗嗤一笑，艰难地抬起瘦弱的手臂，低声道：“好啊，拉钩，大哥不许骗我。”

小柴认真地点了点头，伸出手和小茶拉钩。

只是触手冰凉，如同一块坚冰，让小柴心头不由得一阵酸楚，眼眶顷刻变红。

他赶紧转身，咳嗽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其他几人也微微低头，目光中满是不忍。

即使是平日里最为跳脱的小盐，也安静了很多。

看着这一幕，顾培元也是心中一疼。

小茶抬起头来，看着顾培元轻轻一笑，低声道：“培元大哥哥也回来了呀。”

顾培元嗯了一声，点头道：“嗯，回来了。”

他上前一步，轻柔地摸了摸小茶的脑袋，低声道：“小茶别怕，大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

小茶重重点头，应道：“我相信培元大哥哥！”

顾培元微一沉吟，低声开口道：“小茶，你相信大哥哥吗？”

小茶点了点头，眨了眨那双因为病痛而憔悴不已，但仍然充满灵气的眼睛，道：“当然相信。”

说着，她转头看了房间内所有人一眼，低声道：“大娘，还有哥哥姐姐们，我都相信。”

“那，”

顾培元斟酌片刻，声音抬高了些许，开口问道：“你愿意为了培元大哥哥去死吗？”

死字一出口，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便跌入冰点。

小茶已经病危，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所有人都在避免提起“死”这个字。

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来说，死这个字，实在是过于残忍。

郑大娘震惊抬头，抬手想要阻止，又硬生生压下自己的冲动。

她选择相信顾培元。

照顾了顾培元这么多年，她了解顾培元的性子，不是那种胡来的人。

他说话做事，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小柴等人，更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顾培元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定定地看着小茶，再次开口问道：“无论顾培元大哥哥让你做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的去做吗？”

“哪怕结局是死，是灰飞烟灭？”

“从此追随培元大哥哥的脚步，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