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闻言久久不语,明玉依然故我,她愿意首先对人坦诚相待,若有缘分,自然可做好姐妹,肝胆相照,若是无缘,不过就是相忘于江湖而已。
安平府城中鼎鼎大名的春熙茶楼,位于繁华的富华街上,这春熙茶楼虽名为茶楼,实际是一个雅致的小园子,里头也是池馆水榭,装点雅致,其间几座小楼,茶香悠悠,琴音切切,乃是文人墨客流连之地。
元昔与山远出了门,径自来到春熙茶楼,进了雅间,他于几案前坐下煮茶,不紧不慢,姿态悠然,不久房门轻轻拉响,一男子悄然入内,竟是山南,元昔并未抬头,只是自顾品茗。
他捏起茶杯轻嗅,问道,“如何,可有收获?”
山南回道,“近日属下跟在李崇阳身边,德信商行,甚至是阁中兄弟演练聚会,李崇阳全不设防,一切看去皆无问题,属下亦照惯例启动了巡堂督检,李崇阳这厮一定是动了手脚,几日里回收的检举密封一律皆为空白。”
元昔闻言哈哈大笑,他笑道,“李崇阳毕竟还是对阁中律令阳奉阴违,若不是他做贼心虚,事先叮嘱,或是利诱胁迫,依照检举密封有举必赏的制度,甚至可比拟上等任务评级,竟然全部都是空白。”
言罢,元昔面色肃然,“看来李崇阳对安平堂的掌控力度,已经超出了我们设想之外。”
“莫思然回归之后定会与那三人禀报,左向樘他们怎么说?”
“不出阁主所料,左大人依旧相信李堂主,直说若要定李堂主的罪,须得要拿出让众人信服的证据来。”
“不过,属下在德信商行听闻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山南抬头望向元昔,“属下无意中听到两个掌事说起,李崇阳有个宠爱的妇人,还育有一子,却从不示于人前。”
山远闻言吃惊道,“这?李崇阳其人,因他是前朝无根之人,所练武功又走阳刚一派,阳气无法发泄之下,时有暴戾之举亦属平常,李崇阳声名败坏也与之有关。”
“既有宠爱的妇人,直示人前即可,尚可挽回几分形象,却是为何从不示于人前?又传言有一子,这,绝不可能,此事有古怪。”山南道。
“柳诗儿其人,并未主动为我们提供帮助,可能她目前不认为我们这边会有胜算,因此不愿得罪李崇阳罢了,”元昔叹道,“倘若安平堂都不能稳稳地握在手中,于大事无益,因此我们必须要在李崇阳这里,撕开一个突破口。”
“山南,你继续留在那边稳住李崇阳,同时打探他的行踪,这厮手上功夫不弱,山远你调集几个好手,必要时,我们要亲自去探一探这个李崇阳。”
“是!”山南说罢行了一礼,掩了门快速离去,元昔离座走到雅间阔大的窗台边上,燃起香烟,按着琴随意地弹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