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温父愣了愣,看了下这两位小伙子,眼神一凝,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热情招呼道:“瑟瑟的朋友,那快进来,狗桩!好酒好菜给这两位上一桌好酒好菜!——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在下顾思年,这位是——家弟,顾木年。”
姓顾?
温有枝接话道:“父亲!这位顾思年是我认的师傅,他雕刻木偶的手艺特别棒!您看,这就是他刻的木偶!”
刻木偶?
温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两位不速之客,嘴上却不停:“小女顽劣,承蒙大侠的照顾,只是小孩子,玩心重,这师傅…”
顾思年也在打量着这位温父,接话道:“有枝聪慧,能有这样一位徒弟是鄙人的幸运,鄙人不才,手艺不精,也只能刻一些粗糙之物。”
顾思年说着,却没有把原先说好的木偶拿出来赠予温父。
“两位楼上请。”温父及时岔开了这个话题。
顾思年和木年同时道:“多谢。”
温有枝却不忘正事,道:“父亲,我想留二位在家小住几日。今日叨扰良多,也未曾赠予什么东西回馈,不知……”
温父了解自己的女儿,不等温有枝说完,爽快地接话道:“不知两位可愿在寒舍留宿几日?也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聊表心意。”
顾思年微微一作揖:“恭敬不如从命。多谢。”
温父摆摆手:“无妨,无妨。”
交谈间,温父的眼睛却不曾闲着,一刻不停地盯着这两位来路不明的人,眼神讳莫如深,却也藏的深,硬是让人觉得他的眼神没什么异样。
晚饭过后,夜幕四合,温有枝也回房休息了,顾思年和木年对视一眼,翻窗出店,直奔顾木而去。
他们要去转运剩下的木偶。
“顾思年,有枝的心意,你不会不知道。”木年突然的开口。
他斟酌良久,还是没有措好辞,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顾思年晃了晃神,随后回道:“什么心意?师徒的情谊?”
木年看出这人在装傻,不耐烦道:“别装,人家表现得那么明显。”
“……你怎么看。”
“怎么看?你觉得可能吗?你是……”
“闭嘴,小心隔墙有耳。”木年还没说完便被顾思年打断了。
“怎么,你还真打算把师徒关系再发展一层?”木年冷笑道。
顾思年皱了皱眉:“你这么关心她又是为何。”
“她是我主人。”木年理直气壮。
“主人?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顾思年同样报以冷笑。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顾思年叹了口气:“我不忍伤害她,和她却也不可能,而且她也有可能……”
顾思年及时住了口。
“知道就好。”木年道,“别入世太久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顾思年走快了几步。
“呵。”木年也不再争执。
两人就这样半假半真地聊着走到了顾木。
“开始吧。”顾思年沉声道。手一挥,将顾木用结界护了起来。
木年看了顾思年一眼:“嗯。”
两人将所有的木偶杂糅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木球。
顾思年又是一挥手,将自己与木年以及这个巨大的球隐身了起来。
“快走,我的灵力撑不了多久。”
“得罪了。”木年对那个球说了一句,然后踢了一脚那个球,球瞬间滚了起来。
如果温有枝在这里一定会诧异,被这样踢了一脚以后,这么多的木偶竟没有一人有抱怨之声,沉默地任由木年摆弄。
两人一球就这样在月黑风高之时,将顾木最大的秘密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