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于淳跑到那男鬼面前时，男鬼已经一脸惊恐地站着不动了。

当然，这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动不了。

“你……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男鬼为自己争取道。

本来就因为刚刚的跑动而消了大部分紧张之感的温于淳，在听到男鬼的话后，连剩下的那丝紧张感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你已经死了。”

温于淳觉得，反正怀善也说了，只要找到这男鬼其他什么也不需要他做。所以在卸了最后一丝紧张后，他干脆利用善意的提醒来分散这男鬼的注意力。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男鬼知不知道他眼内怀善的存在。

温于淳自觉这话对男鬼来说是善意的提醒，可这在男鬼看来，却是在给他下通牒的意思。

“反正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男鬼自动把温于淳的话给翻译了一下。

那句翻译过来的话在男鬼脑海中一闪，男鬼立马就有了种想哭的冲动。“大师，我求求你。你就放了我吧，我是个好人。真的！”

看着男鬼那一脸真诚，语气诚恳的样子。温于淳觉得，如果他现在不是不能动，指不定都要指天发誓了。

只是……他这说的话，好像有些太不真诚了。

明明就是只鬼，却说自己是个好人。难道他是新鬼？现在还没能适应这个新身份？

“大师你要相信我，我真是个好人，我没害过人的。”男鬼现在不止想哭，他连冲上去抱温于淳大腿的心都有了。

只是碍于他现在动弹不得，不方便行事，所以只能再次强调自己是个好人……哦，不，是只好鬼的事实。

男鬼这样强调自己是只好鬼的做法，让温于淳忍不住皱了眉。

男鬼这欲盖弥彰的做法，在他看来，不是可恶，而是可笑。

“既然你说你没害过人，那你刚刚在警局外做什么？”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害了人，所以心中不安？又或是，想来看看自己行事的成果？

温于淳的话，让男鬼莫名觉得心虚。他目光躲闪了一下，然后言语发虚道：“我……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

男鬼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在温于淳想确认他最后说了什么时，他又猛地提高音量道：“可是我真的没害人，以前也没有！”

温于淳有些想笑。

这鬼上一秒还说自己不是故意害死季末的，下一秒就立马改口说自己从来没有害过人。

他是该夸他一句心里比较强大，脸皮比较够硬吗？

温于淳正要出言讽刺他两句，就听怀善道：“你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温于淳有些不解，这是个什么问法？

虽然不明白怀善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问，温于淳还是皱了皱眉按着怀善所说的问了。

“你叫什么？”温于淳道。

叫什么？男鬼脸上出现了纠结之色。

听到温于淳的提问，男鬼才想起，自己好像从来都没去探究过这个问题。

像这种——自己是谁？自己叫什么名字？生前又是什么人？等等之类的问题，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去想过。

他只知道自己死了，变成了一只鬼。还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死的。

至于其他的，他不仅不记得，而且，连想也没有想过。

所以，在温于淳问出这个问题后。男鬼立马就露出了纠结之色。

他在想自己叫什么，也在想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温于淳见男鬼这个样子，就知道男鬼应该是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