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还是今天凌晨的那盏。灯光也依旧是那样的昏暗，和其他时候也并没有什么两样。

温于淳的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那声音如同灯光一样，同样不是多么的清明。

不太清明的脚步声，打在昏昏沉沉的灯光里，让灯光有了些许摇晃之感。

“还在吗？”

温于淳一边把房卡贴在感应器上，一边小声道。

“滴——”

房门应声开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怀善摇头道：“不在了。”

温于淳进屋插上防盗栓，才皱着眉走到了房间内侧。

房间除了垃圾桶，都还保持着他离开房间时的样子。保洁人员除了收走了他遗忘的房卡，其他的并没有多做什么。

床上的被子，还保持着掀开一角的样子。裸露出来的床单，也是皱巴巴的。

温于淳连鞋子都没脱，就直接合衣躺在了床上。闭眼五六秒钟以后，才摸索着，把掀开的被角拉过来盖在了身上。

温于淳又梦到鬼了。

不同于上次的具现，这次他梦到的那只鬼，已经具备了基本的神魔化。

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垂至长在胸口出的大嘴之上，发梢处不住下滑的血红色水珠慢慢溢入那大口之中。那大口得了血水，便“吧唧吧唧”地品着味道，丝毫不在意那血水的来处。

这确实是具备吓死心脏病患者的条件。温于淳想。

“嗡——嗡——”

那鬼的嘴里突然发出两声类似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就在温于淳感到诧异的时候，那“嗡嗡”声又变成了手机自带的铃声。

温于淳还是醒了。

他盯着天花板愣愣地看了两秒，才把手机抓过来，并划开了接通键。

“喂？”由于刚刚醒来，温于淳的这声“喂”字里，还带着些鼻音。

“是我，宁警。不是说好要抽空一起吃饭吗？我现在刚好有时间。你来警局，我请你吃饭。快点啊，我这马上就下班了。”

宁警一说完就挂了电话，丝毫不给温于淳说话的机会。

温于淳听着手机内传来的“嘟嘟”断线声，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现在在火车站附近，而火车站距离警局又不是很近……

等温于淳坐着公交晃晃悠悠地来到警局的时候，宁警早就换好了便服，站在警局大门口等着了。

“我不是说让你快点吗？走走走，吃饭吃饭。”

一见温于淳，宁警就一把拽着温于淳。两人相携去了警局附近的一家小餐厅。

“怎么样？这些年应该混的还不错吧。”宁警一边为自己和温于淳倒了酒，一边问道。

温于淳看着宁警面前那被倒的满满当当的酒杯，忍不住挑了下眉。“警务人员可以在工作期间喝酒吗？”

宁警摆摆手道：“工作期间肯定是不能喝酒的。这不是你来了嘛。反正今天局里也没什么大事，所以我就请了半天假，偷偷懒。”

“来，喝酒喝酒。”宁警举杯。

温于淳跟在宁警后面举起了杯子，然后凑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自从小学毕业以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那时候通讯也不像现在这样发达，所以咱们也算是有十多年没见过了吧？”

温于淳放下酒杯，想了想道：“差不多吧。”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只算学生时代，就是整十年了。

“对了，今天在局里你说自己是无职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