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瞪圆却又无神的眼睛和失去血色却还张至露出舌苔的嘴，就这么毫无违和感地镶在一张惨白的脸上。

极致的白，配上极致的黑。让人一眼望去，就心生畏惧。

温于淳也只敢看一眼，便又迅速收回了不经意触到季末眸子深处的目光。

“报警了吗？”相比楼思悦的无措，温于淳还是相对比较镇定的。

“报警？”楼思悦在一瞬间的茫然后，又瞬间被惊醒。“我……我这就去……这就去……”

楼思悦说着，就松开了一直拽着温于淳的手，然后跌跌撞撞地来到与床尾只有半米距离的桌子前。

手机就在随手可触的地方，可楼思悦却是直接略过手机，手忙脚乱地去翻其他地方。

温于淳见此，几步上前抓住了那部手机，并把它塞到了楼思悦的手里。“在这。”

“谢……谢谢……”楼思悦颤抖着接过手机，并费力按了开机键。然后才抖着手调出拨号键盘，并花费了好一会功夫按下了“1，1，0”这三个数字键。

“喂，喂，喂……怎么不说话啊……”楼思悦又哭了起来。

“给我吧。”温于淳从楼思悦手中把手机给抽了出来。

温于淳拿过手机后，趁着手机屏幕未灭的时候，迅速在手机屏幕上按下了拨号键。

估计是现在正是凌晨犯困的时候，所以电话并未被及时接通。而是等了五六秒的时间，才有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

“喂，您好。这里是……”

“我要报案。”温于淳不等对方说完，就打断了对方的话。“火车站南边的邻家酒店……”

警车很快就呼啸着停在了酒店门前，半小时后，又呼啸着离开。并一路来到了警局。

“姓名。”

“温于淳。”

“温愚蠢？”

温于淳：“……”

“温愚蠢”这三个字，温于淳已经有好多年没听到过了。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三个字的温于淳，已经完全没了当时的愤怒。

现在这三个字听在他耳里，除了有一丝尴尬之外，还有一些小怀念。

“温于淳。”温于淳再次念道，“于是的于，淳朴的淳。”

“我知道。”那个警察笑得有些狭促。

温于淳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想着这个年纪轻轻的警察，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警察。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都不会去开这种玩笑吧？

那个警察被温于淳看得有些尴尬，他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又恢复了一脸严肃地样子。

“年龄。”

“二十六。”

“职责。”

“无职业者。”

温于淳的话，让那个警察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低头道：“和死者的关系。”

“没有关系。”温于淳道。

说完之后，温于淳又想了想道：“我在火车上遇到她们两个的。后来火车在靠站时坏了，我们就一起留了下来。然后一起结伴去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