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爱妃的身子却也沉重了,”永熙帝并没有注意到孟婵的情绪,他只是说着他想要说明的话语,“爱妃能否撑下来,年节当日都祭祀流程?”
“嫔妾可以的,皇上万不要小瞧了嫔妾,而且嫔妾的孩子很乖。”孟婵笑着说道,满是欢欣与愉悦,根本看不出半点内心之中伤感的想法。
“这样便是最好了。”永熙帝很满意孟婵所说的话语,他没时间也不打算去深究孟婵内心之中真正的想法。
故而,与孟婵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永熙帝便离开了凝香阁,他喜欢美人,若这美人能为他诞育子嗣他便更喜欢了,不过,美人终归只是如玉器一般可供观赏和把玩的,而江山社稷国运民生才是如同根系一般的事物。
孟婵不会读心术,但也能从蛛丝马迹里察觉到永熙帝时一位爱江山的帝王,每日勤于政事,有这样一位统治者,是这个世界民众之福。
所以细想了想,孟婵还是把自己开解了许多,一扫先头的郁结。
在天已经完全黑下去的时候,上午已经来过一趟的萧美人又来了,还有些气喘吁吁的,不知道因为什么才这样匆忙。
孟婵把疑问问出了口,便看到了萧美人略带矜持的神色,她取下发间一支双股的金钗并将金钗带到了萧美人的头上。
萧美人这才带着点笑意开了口,“孟姐姐,你听说了吗?唐后今日摔倒了,据说还与大公主有关系。”
“唐后伤势如何?明日就是除夕,若是唐后不在何人能领后妃祭拜先祖?”孟婵皱着眉问道。
因为这并不能算一个好消息,唐后若是能去便是名正言顺,唐后若是不能,无论选哪个嫔妃出来带领,只怕都免不了做一场皇后梦,并付诸实践。
“妹妹可眼瞧着,那群太医往坤宁宫去,还听见零星的几句说伤倒了骨头,只怕是一个不小心,唐后的那只脚就废了。”萧美人说着,语气不禁带上了些幸灾乐祸。
孟婵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只是岔开了话题,又问道:“唐后在坤宁宫摔倒,怎么能与大公主扯上关系,大公主才多大?”
“这可是真的,孟姐姐,你还别不信,下午的时候承乾宫里就开始到处找不见了的大公主了,没人来姐姐这里问询吗?”
孟婵想了想,大约是下午时永熙帝来了一会儿的缘故,所以才没有人过来打搅安静的时光。
于是孟婵又与萧美人随便聊了几句,才将人送走,然后早早睡下为明日寅时开始的祭祀活动养足精神。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个夜里睡着的,唐后的脚受伤了多好的机会,若是能想办法彻底的毁去她所有的倚仗,那后位不就可以空闲出来,成为可以争夺之物了吗?
而怀揣这样想法的人不少,以至于连永熙帝都察觉到了故意围在坤宁宫附近的脸生的宫人。
故而,那些宫人一夜一无所获,而他们的主子则也是一夜没睡,靠着涂脂抹粉遮盖住了脸上略显憔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