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己的父亲风术司都不敢相信,现在倒来问我了么?”薛琬起身,正对上风影的眼神。
“我就是因为清楚我自己的父亲是何等品性,才来问一问你。”风影走近薛琬的身前,“你想干什么?”
“拜你们所赐,宋子澈想要取得我的信任,的话半真半假,也并非完全不可信。”薛琬神色淡然地解释道,“比如,这次西戎的茶果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使得百姓血本无归的?真的是神降罪?”
“你……”风影自然知道内委,却不料薛琬竟然敢拿这个来做文章。
“为首大肆开山炼铁的,就是您的父亲风指挥使,你猜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可能败露,而眼下有一个将他的秘密完全封存的法子,他会怎么做呢?”薛琬继续道。
四下里,除了薛琬和风影的声音,承阳刹内其余人一片死寂,既惶恐又害怕地听着。都希望下一句她们所的话里,自己能够看到生机。
“知道内委的,无非就是国君还有承阳刹内得国君信任的这些人,以及,我。”薛琬缓缓转身,扫视了一圈山庙之内的众人。
“就算你们不,我大可借由我的身份将事情宣扬出去,至少西戎的百姓便会信上几分,到时候再加上我大虞来西戎的暗探煽风点火,你猜事情会不会被查出来?”
她的话威慑力十足,风影虽然是有些心虚,但还是尽量冷静地去分辨她的错漏之处,“你不要危言耸听,你一直在承阳刹监视之下,去哪里找得到证据,我西戎的百姓岂是轻易就能被你蒙蔽的?”
“既然风术司以为我是空口无凭在这里危言耸听,那就随便吧,总之事情我该的,已经清楚了,没有必要再向你解释其中的细节。”薛琬不以为意,淡然回应道。
其实风影也想得到,薛琬不是会做出没有准备的事情来的人,她敢这样,一定是有后手的,只不过这其中的关键,她一时间还想不出来。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还能在西戎帮薛琬做这些事情……
突然间,风影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是?我就知道,那与大虞人所生下来的,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是么?他不值得你们信任,可看如今的情势,风术司和风指挥使这亲生的父女之间,又谁信得过谁呢?”薛琬见她已经想到是风宇所为,也不多反驳,只是冷冷地讽刺道。
“那他也是我的父亲,他不会……”
“风术司,还会问出这种问题来?”接这话的是乌炎,他的眼眸依然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薛琬每每看到还是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承阳刹众人圣山大祭,阳神降罪,以承阳刹教众为祭,坐实是灾所致。风指挥使无故丧女,自然值得同情。”他缓缓走过来,“这便是你的打算吧,陵安长公主殿下?”
风影被乌炎的这番话刺激地不出话来,承阳刹内的人本都是最为冷漠的存在,如今事情轮到自己身上,她自己也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国师大人睿智。”
“可你也那样笃定,你放出去的给白黎的信,便真的能阻止他冒险前来?”
“你命宋子澈在我之后,又发了一封信给白黎。”薛琬也是早有预料到的,直接戳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