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崔亮旧宅里搜出札记的事情,在三司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明面,消息密不透风,可暗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裴绪作为中书舍人,也很想探听实情,可被程光允以他不是参与办案人员的名义反驳回来。
他趁程光允小憩之时,问:“程阁老,你是不是该说说,那札记到底怎么回事啊?”
程光允以为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眼睛瞟扫他。“你还想问?”
“呃,自然要知道那札记面的内容,至少我还帮了你们不少,你终得告知我一二吧。”裴绪和气地说。
程光允不留情面地说:“你还不知道学乖啊。崔亮的小札里写的东西,我知道,但你不能知道。”
裴绪看他就是故意为难他,于是说:“哦?可我听说莫正已誊抄了份,交由中书侍郎,为何我不能?”他看似挑衅,实则是在说自己分内的事。
不过须臾,程光允就说:“里面写的东西,不但我不能说,你也不能。当然也不能教太子和其他人知晓。不然这札记会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届时皇帝岂不是会拿你我二人问罪。”
他明明就是一言以蔽之,看来他不会轻易地将里面的消息说出来,裴绪要另做打算。
裴绪开始打起张少聪的主意了,于是心不在焉地说:“那行了,我就不问了。”
程光允每回见他低眉顺眼,就知道他背地里打着如意算盘,索性将他的路堵死。“别打歪主意,你错了呆办法,我可不管你。”
裴绪拱手作恭顺貌,“学生明白。”
他能明白?程光允目光的迟疑都快溢出来了。可他终是凝视着他的背影,独喟然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