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娘气鼓鼓的,菀昭忍不住笑道:“我是吓唬你的,我原以为你在桂香铺里买的,没想到竟是画黛送你的。”
“姐姐以前没见过画黛,所以自然不知道这桂花糖的来路了。”靖娘讥笑道。
菀昭说:“你这丫头,难为伯母日日为你闹心。”
看来靖娘很喜欢画黛,菀昭不禁忧心。万一画黛真的受人指使,想要对冯家不利。更何况她与谭道姑曾是好友,菀昭更不能掉以轻心了。
“怎么姐姐也变得这样?就像我娘那样,天天担心这担心那的。”靖娘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菀昭被她的眼神刺痛了,苦笑道:“俏丫头怕作淑女,我看你迟早也和我一样。”她心里难受,可又得笑得开心。
靖娘哼一声,“净会取笑我。等你有破绽了,我会狠狠取笑你。”
她孩子心性罢了,菀昭没放在心上。
“嗳,伯母说要你跟我学学,能你出师了,我便任由你取笑。”
靖娘板着脸,“说话要算数,不然当你是叽叽喳喳的鸟儿。”
“当然算数,等你出师,我便拜你为师了。”菀昭也正经地说。
靖娘哈哈笑道:“我只等你拜师那天。”
“傻丫头,”菀昭忍不住爱道。
“总得立个字据吧,姐姐输了,可不能抵赖的。”靖娘蹿进房里,“快过来,我就写了。”
菀昭便笑便慢悠悠地进去,“快写吧。”
她在纸上胡乱写起来。
“泰乾三年三月十六日,靖娘与冯菀昭打赌,若靖娘能找到冯菀昭的破绽并且嘲笑一顿,冯菀昭便要向靖娘拜师。”
菀昭笑靥如花,看她写的东西更是笑得灿烂了。
“你写的东西哪成个体统啊。文辞不佳,还粗俗的使人发笑。师傅我找一天定会狠狠训你。”她又指着靖娘,笑的岔了气。
“你快画押。”靖娘情急之下便说。
菀昭更是笑得肚子都疼了,“嗳呦,哪里有你这么个猴儿,惯懂惹人开心的法子。”
靖娘见她哂笑不止,又羞又气:“想抵赖就直说,别怪我日后做你老师训你。”
“恩师、恩师,”菀昭又拿她寻开心,“学生错了,学生错了。可恩师的字,漏洞百出,学生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发笑。先生总不能管学生何时发笑吧,管了可就有悖人伦了。”
菀昭又是忍不住开怀大笑。
“你、你,”靖娘眼睛瞪得溜圆,已经气死过去了,“说的这是什么话,天天气我。以前的姐姐多好,瞧你现在,学了一身捉弄人的本领。”
菀昭忙不迭地收了笑,眼睛里仍是笑意盈盈似弯月:“嗳,刚刚是谁和我赌气来着,见了师傅还不行礼,连个揖礼都没有。先前师傅在的时候教你的东西都个一干二净了,字写的歪歪扭扭,人疯疯傻傻的,还想篡了师傅的位。”
她神情肃穆的像尊夫子的雕像,这时候当然得按捺心里的笑,吓唬吓唬她了。
菀昭拿笔在纸上圈个圈,“乾也不会写了。学的东西就饭吃了。”她在纸上写了“乾”字。
靖娘看了后,嘴里发酸。“只是偶然间写错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