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昭夜里辗转反侧,怎么躺都没睡着。
今天她竟撞上了裴绪,那个随风倒的墙头草。她记得当时就是他向赵睿引荐她的,可以说是她一生不幸的罪魁祸首。他们应该还能见上面,她记得裴绪连着来了几天,自以为是的裴绪便向太子透了口风。
“姑娘,喝点安神茶吧。”流丹笑道。
她喝了一小口,“唉,我这晚上闷的很,躺了快半个时辰了,还没有要睡的意思。”
“您是为今儿碰到裴舍人的事上心吧。”流丹揶揄。
“好你个丹丫头,真是坏的很。”菀昭红了脸。
流丹坐下来,“姑娘的心事我是明白半分的,皇宫大院虽好,也不如做平常女子安生。”
菀昭嗔道:“数你爱多嘴。”
她不愿让旁的人来掺和这事,不论出于怎样的考虑,她都不会任由旁人插手。
流丹识趣笑道:“那姑娘快睡吧。”
夜里下了雨,淅淅沥沥一夜,她听着雨声,直到天明。
晨起漱了口,梳了妆,虽然身上不适,但还按时去拜见老夫人了。流丹本想让她吃了饭再过去,可菀昭毫无胃口,一口没吃,就去老夫人那儿了。
进去便向老夫人请安,祖孙俩刚说上几句话,裴绪就来求见了。
“晚辈裴绪,拜见越国太夫人。”
“快起来,快起来。”
老夫人笑道:“这是我的小孙女。”
竟敢当着老夫人的面说这种话。
“令尊身体康健?”
“家父刚病愈,请大医看了,身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替我向他问好。”老夫人笑道。
菀昭看着看着,嗓子越来越痛,不禁咳嗽出来。肺里难受的很,咳了几声,还不见停。应该是一夜没睡,还没好好盖上被子,结果着了凉。
转念又灵机一动,假装病病歪歪。“快扶着姑娘到房里去。”老夫人急了,让琳琅把菀昭带进去。
裴绪见状,便问:“看姑娘的样子,怕是染了风寒吧。”他是个外人,不免直说,刚才就看出冯姑娘有不足之症。
“她生下来就怕寒,一冷了,就容易得病。”老夫人叹道。
“那该嘱托医家才对,早些与大夫商榷病情,姑娘也好早日痊愈。”裴绪笑道。
“这丫头忒怪了,以前看了大夫,吃了药,后来觉得不见好,就索性不去治了。大了更是爱使性子,什么难喝的药都不沾。任凭怎么劝,都不看上一眼。”老夫人叹气。
裴绪觉着好笑,没想到这姑娘还有点脾气,“药怎么苦也得吃了吧,不吃药肯定好的慢。也该找个可心人去劝劝她了。”
老夫人笑道:“也是,可这丫头,素日里不喜欢一大群人围着她。以前的婢女都她被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