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直直地戳中徐悦竹心中最痛。
“我好心来帮你打扮,你这般冷嘲热讽地,简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不先讽刺我,我能笑话你?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可不怕你。”
“你们两个,消停一下!”徐悦兰叱道,将那翡翠步摇放回妆匣,令取了一小巧别致地白玉钗,给徐悦菊插,“菊儿地脸生得秀丽,天生丽质,只需要淡雅的首饰稍加点缀。那些过于华丽的,反而喧宾夺主,不好。”
“我也觉得这个好看。”徐悦菊摸着那发钗,在镜中看着。
“还不是一个意思。”徐悦竹嗤之以鼻。
徐悦兰瞥了她一眼,取出一个白玉镯子给徐悦竹戴之时,状似随口问:“你和吴雪灵很熟悉,她跟着去了外地之后生活怎样,你清楚吗?”
“我跟她哪有熟,不过是我气性好,不计较她那些个自以为是又愚蠢的言行罢了。”
“大言不惭。”
“徐悦菊,我可不聋,听着的。”徐悦竹摔下手的粉紫宫衫。
“就是说给你听的。”徐悦菊也不相让。
“够了!”徐悦兰一声喝,“亏得你们两个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姊妹,就不能说点对方的好。”
徐悦兰揉揉额角,感觉头好疼。
“你自己又能见别人的好了?”徐悦竹不满嘀咕。
徐悦兰瞪了她一眼,“我至少不会愚蠢到到处去树敌,去寻别人的错处,结果别人不痛不痒,你自己越过越不ChéngRén样。”
对这个妹妹,徐悦兰着实气愤。
记得初初回京之时,她只是一个有些娇蛮的小姑娘,但不知从何时起,她变得越来越自私自利,也越来越偏激。以往对她,就是厌恶。
可如今,也许是她身边许多爱她的人,也许是自己也将为母亲,感受到生命的可贵,也许是今日见到吴雪灵太受触动。对徐悦竹,她便不希望这么浪费生命。要知道,家世、相貌、才华她样样不缺,不求她担起什么责任,做出什么大事,至少,不要把自己的人生过得一塌糊涂吧。
“你自己就过得好了?我可是听说了,皇帝要册立贵妃,人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呢。”徐悦竹专挑徐悦兰的痛处敲。
徐悦兰看着她那不服输不服软的蛮横样子,笑了,“是,封贵妃,我很伤心、很失落,可是,我不会和他大吵大闹,不会让他有理由有借口去找别的女人。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你就像一只刺猬,别人稍稍一碰你就把刺竖起来,不管是对你是好心还是恶意,只要靠近你,你就先刺了再说,这样的你,才是最悲哀的,你连善恶也分不清、好坏也分不清,就自己画地为牢,把自己放在一个被伤害的牢笼里,看任何人都是坏、都是恶。”
摇头,徐悦兰补最后一句,“你若不自己改改,把这浑身刺收起来,你就永远都只会在走下坡路,永远都过不好。”
“可不是嘛,又不是每个人都对你不起,一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谁都亏欠你。”徐悦菊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