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好厉害!恭喜你!”
突然一声大叫,在徐平然耳中压过了所有百姓的欢呼,他抬头,就看见四年未见的女儿扬着大大的笑容朝自己挥手。
徐平然立即朝女儿挥手,“当心些,别掉下来了。”
“不怕,有二哥在。”
“好,告诉你二哥,若是你少了一根汗毛,老子剃了他全身的毛。”
徐悦兰大笑,“好,我告诉他。”
父女俩这旁若无人又趣味十足的对话令百姓们都愣了,随即爆出大笑。
他们的英雄,居然是个女儿奴,也太接地气了吧。
徐悦兰心满意足地看着军队走远,双手叉腰得意非凡地昂着头,“二哥,听见了,我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全身的毛就要和你说拜拜了。”
徐昭云辉去额头一把冷汗。
“行,大小姐,小的现在就把你供起来,别说汗毛了,你连身上的灰尘都不会掉一粒。”
徐悦兰切了一声。
“大伯好威风啊!”小小的徐昭远还沉浸在适才的震撼中,满眼都是崇拜,“云哥哥,你教我练武好不好?我也要像大伯那样,做一个厉害的大将军。”
“你大伯最厉害的就是剃你哥我身上的毛啦。”徐昭云嬉笑道。
徐悦兰捶了他一记。
几兄妹又笑闹了一阵,便起身回府了。
紧接着宫里有一个洗尘宴,就在宫门前的大广场里,边城归来的所有将士和朝廷官员都参加,那里是以前大军出征时皇帝阅军的所在,今次用作洗尘宴,正合适。
徐昭云作为京营里的一个小小校尉,要负责洗尘宴的安全,带弟妹出来都是特别通融的,必须尽快赶回去。
傍晚,徐平然回家,一家人热热闹闹地接着,与父母兄弟叙话之后,他终于得以回到自己院子,和四年未见的儿女好好聊聊。
徐平然的院子还是他原来的院子,就在徐昭云的勤学阁旁边。入了正门,只见山石草木皆如同往日模样,徐平然心里感慨,待进了内室,一桌一椅又都是边城的卧房摆设一致,徐平然不由得欣慰笑了。
“这是兰儿布置的?”他问,其实心里已有答案。
“爹爹可喜欢?”徐悦兰笑道。
“欢喜得紧哪。”徐平然打量这四周,严格说来,这里的摆设与边城的一致,但细察下来,那墙上的剑是他幼时习武时用的,桌上的笔筒、镇纸,还有墙边的沙盘,全部都是他在京时使用的。
“兰儿有心了。”他叹道。
徐悦兰抿唇微笑。
徐平然看着浅笑倩兮的女儿,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红盖头掀起时笑盈盈的妻子,再瞧瞧一旁昂然站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