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带你们玩吧,这京城里好吃的好玩的,没人比我更清楚。”闲王道,“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你大哥就是我大哥,知不知道?你得引荐你大哥给我认识。”
“成,没问题。”徐昭云就是个没心眼、粗神经的,别人一释出善意,他便立即忘了先前的冲突,真和人称兄道弟了。
“我和妹妹要给爹娘买礼物,京城里有什么特别的,你给我们出出主意。”
“给徐大将军和夫人买?”闲王兴奋了,“没问题,本王绝对带你们买到最合适的礼物。”
两人搭肩朝前走,互述了年龄,你叫我云哥,我叫你昌弟,真成好兄弟了。
徐悦兰愣愣地看着两人,此时的闲王和前世那个重合、又分开,他们面容一样,声音一样,连生气的表情语调都全部一样,可是这个闲王,他完全没有杀意,这人,真是前世那个冷酷地命令下属将二哥丢进湖里的闲王?
“兰妹妹,快点,跟上。”闲王招呼徐悦兰。
“兰妹妹,快点跟上。”徐昭云乐呵呵地重复。
徐悦兰微微一笑。闲王若真是和二哥成了好兄弟,就不会命人淹死二哥,这是一件好事,她该乐见其成才是。
闲王带两兄妹去的是一家名为“兵者”的兵器铺子。他显然是这家铺子的常客,熟门熟路地进去,不等掌柜就自己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架子上的各种刀枪剑戟。
徐昭云听得津津有味,对闲王的印象大好,但说起选礼物来,就纠结了。
如果是他自己选兵器,须臾间他已经能挑出十几个来,可是给爹选兵器就麻烦了。爹惯于使剑,有自己的佩剑,送他别的不实用,用剑的话他也不会用,不能上阵杀敌是对剑的侮辱。
徐悦兰并没有听闲王的介绍,而是自己四下观看陈列的兵器。她虽然告诉自己让二哥和闲王交朋友有益,但闲王毕竟是造成她前世悲剧人生的重要推手,她无法心平气和地与之相处。
掌柜是一个年岁挺大的老人,见徐悦兰在一柄匕首面前站了许久,特地过来。
“小姑娘可是喜欢这短剑?”
徐悦兰出身武将之家,又是受宠的小女儿,在十岁之前,她从不曾如一般权贵小姐一样养在深闺、学礼学琴棋书画,而是在两个兄长带着满边城疯跑玩耍。对于骑射,她也是喜欢的,甚至她的骑术还得了爹的夸奖,可是……
她摇摇头,抛开前世的记忆。
“我想看看。”
掌柜将短剑取出,徐悦兰拿在手里,这剑长度不足一尺,宽却比一般剑要宽一些,出乎意料的轻巧。拔出剑来,剑身饰有菱格纹路,寒光凌冽、锋芒逼人。
“姑娘可试按一下剑鞘上的圆形机关。”掌柜道。
徐悦兰依言而行,只听“嗑”的一声,那剑居然从中间弹出一柄更小的短剑。
“此剑乃是一雄一雌的鸳鸯剑。”掌柜道,“据闻是百年前一位铸剑大师铸造的与其妻的定情之剑,短剑藏于长剑中,两剑可分可合。据闻当时这位大师也是武林高手,创造了一套鸳鸯剑法,可惜剑法已经流失,只剩下这两柄剑。”
徐悦兰越听越是心动,这就是她想找的礼物啊。不再贵重或是华丽,而是其中蕴藏的深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