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佚在郁言的屋子门口跪下的第四天。
四天前,当她抱着郁雪来到郁言门口,她那位师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寒着一张脸接过郁雪,接着一挥衣袖,一道灵力就扑向了云佚。
金丹期修士的威压让云佚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不仅如此,连全身的灵力都被封了起来,一丝一毫都用不了。
也就是说,她要像个普通人一样,只靠身体熬过这场漫长的罚跪。
真是狠啊!云佚漠然的想。
此时正值冬季,在云佚跪下的第二天,天空中就飘起了鹅毛大雪,簌簌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不间断的落在她身上,一点一点将她整个人掩盖起来,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云佚是个雪人。
现在没有灵力的她就是个普通人,最多不过是因为之前的炼体让身体更加强壮了些,可正因为如此,她如今连晕都晕不了,只能感受着自己的双腿从刺骨的疼痛慢慢变成被寒冷冰冻的麻木。
甚至,不只是双腿,连身体都开始变得僵硬,她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她不敢站起身来,哪怕郁言此刻并不在屋里,今天早晨他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连看都没看跪在院子中间的云佚一眼。
但云佚知道,只要自己敢起来,郁言就会给予她更严重的惩罚。
是直接废掉她的修为?还是一掌将她打成重伤?她还有用,不会被直接杀死,相比起来。罚跪这种惩戒,起码,还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云佚姐姐!”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从院子门口传来,是牧叶。
看到跪在雪地里的云佚,牧叶的泪水突然就涌出了眼眶,他根本没想到,郁言会这么对待云佚。
“我要去求郁言长老,这不是你的错,要罚也应该罚我,这件事明明和云佚姐姐没有关系,他根本不应该这么罚你。”牧叶扑过来,双手拍打着她的身体,试图将覆盖在云佚身上的雪花擦干净,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温暖已经冷得像一块冰的云佚。
已经四天没有开口说话的云佚尝试着想要张开僵硬的嘴唇,去安慰哭的满脸是泪的牧叶。
嘴唇动了动,又动了动,她还是没能说出话来,两片颜色惨白的唇瓣已经被冻得粘在了一起,一动就是满嘴的血腥味。
她又想伸手去抱一抱牧叶,可同样冻得僵硬的上半身根本不听她的指挥。
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从牧叶的身后伸出,抓住他的衣服,将他从云佚身上撕了下来。
“你该叫我师父,而不是长老。”
被郁言拎起来的牧叶愤怒的扭着身子拼命挣扎,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停了下来,呜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