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压根没看到并肩的两人。
注视着简远离自己越来越近,尽管他一副生人勿扰的表情,余卿卿还很想开口叫住他。“学长。”
可顾及到周围的自闭症儿童对于陌生声音的影响,余卿卿声音很轻。
简远仿若未觉,目不斜视往外走。
目视他与自己擦肩而过,余卿卿咬咬唇,不肖犹豫就要追出去。
还没走两步,就被站在原地没动的严骢扯了个趔趄。
余卿卿站稳,不解地看向严骢忽而沉郁的俊脸,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不知心思转了几番,落在余卿卿脸上略有凉意的目光,逐渐平静。严骢弯眼,漂亮的薄唇现出一个惊鸿的弧度。“一起。”
余卿卿稍愣,只迟疑了一刹,点头拉着他追赶简远的步伐。
站在盥洗室门口,严骢站在余卿卿身后,静默看着简远清理染色的工具。
即使不说话,高出余卿卿一个头多的男人,依旧存在感十足。
“学长…”掌心搓动手背,余卿卿看着镜子前的简远,突然有点局促,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平平安安在自己眼前,许多想质问的话,突然就不那么重要了。
她没有任何立场去质疑简远的自由。
就算他不告而别,不近人情,她该以何种身份发问?
简远算她的什么?她又是简远的什么?
无畏的关心只能使彼此的关系更暧昧,更惹人猜忌。她一向对此恐之不及,对简远更是避而远之。
可如今,心里那般的复杂和迟疑又是为什么。
简远依然保持沉默,回应余卿卿的,只有水声清脆,和两人间萦绕得散不开的疏离。
尴尬的氛围挥之不去,简远无视的态度,就好像余卿卿跟严骢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没有人欢迎他们来到他的国度。
简远将工具清洗干净,从容不迫洗手,镜片上溅到了水珠也丝毫不在意。等全部清理好,又旁若无人地拎着工具箱,绕过门口的两人,往杂物间走去。
站在明亮的走廊上,简远远去的清瘦背影几乎与周遭融于一体,果决干脆得不带一丝犹豫。
如果余卿卿还不明白他的态度,那她这二十几年也算是白活了。
可简远越是不待见自己,越是激起了余卿卿的逆反心理。她倒想看看,那个曾经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粘着自己的男人,是不是真的要跟她一辈子都形同陌路。
余卿卿的脚步没有踟蹰,自然而然跟上前面那抹背影。不假思索的行为,瞬间刺激到了她身后的另一个男人。
“不要追了,卿卿。”严骢一把拉回余卿卿,按住她的肩膀。“人你也见到了,你该安心了。我们走吧。”
余卿卿被严骢的动作弄得一怔,抬眼对上那双黝黑的眸,焦距散乱了几秒,才清晰地看清他眼中的不安。
仿佛如梦初醒,余卿卿眨了眨眼。“啊?哦。额…阿骢,你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想跟他把事情说清楚。说完话我就跟你回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