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胸口,严骢僵硬地蹲下身,有些难以喘息。
不远处的金毛犬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般,缓慢地跑过来,用湿乎乎的鼻子蹭了蹭主人的脸,“呜呜”地像是哭噎的叫了两声。
似乎看自己的方法没有让主人得到缓解,焦虑地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又去蹭他。
这样反复着,不知道多少次。但它就是那么执着地重复着,重复着就像以往很多个如这样的时刻,它都只能用这么笨拙的方法表达自己的关心。
隔了好一会,严骢才长出一口气,无力地抬起戴着真丝手套的手摸了摸金毛犬的脑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才缓慢地站了起来,在它无言的陪伴下,默默地往回走。
也就像以前的,很以前的,更以前的,每个这样的时刻
可是余卿卿,我不愿。
想念你的宇宙汪,也不愿。
但是为什么连唯一共同拥有的那段往昔,你都要抹去?
那段无论何时缅怀都让我庆幸温暖的回忆,那段让我九死一生的回忆,那段让你我终成陌路的回忆。
怎么办?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在我身体里的每个角落里,深种。
美丽,至极。残酷,至极。
一路整理情绪到家门口,秦觅随余国然一起深吸了一口气,才看到余国然拿钥匙开门。
门打开,一片漆黑,家里很安静,透着一股温馨祥和。
秦觅探着脑袋脱鞋,比余爸爸还要迫切地,鞋都没穿就往余卿卿的房间跑。
小心翼翼打开门,房间里透出的光亮很微弱。当门被半推开的时候,秦觅才看到,房间里只开着一盏睡眠灯,而余卿卿也许是因为生病虚弱容易疲乏的缘故,已经睡熟。
难怪自己和余爸爸这么晚没回家余卿卿都没来个电话。
唉
轻叹一声,像是松了口气的感觉。秦觅蹑手蹑脚走进房间里,替余卿卿拉了拉没有盖好的夏凉被,又站在她身旁看着她平静柔顺的睡颜片刻,才回身辞别了站在余卿卿房门口的余爸爸。
秦觅不知道如何安慰余爸爸,换好鞋,拽紧车钥匙,站在门外踟蹰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憔悴的余国然。
“伯父,我们会照顾好老大的,请您放心。”说完也不敢看余国然的神情,转身就往电梯方向跑。
当听到关门声,秦觅才终于敢喘一口气。贴着墙的身体缓缓滑到地上,身心都有种不可抗的疲累。
她现在,也解不了当事人的苦难,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确保余卿卿往后会好好的。
她也,只能做到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