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有限,他们终于抵挡不住,新的一波涞洲兵冲上了高台。
汁庄达猛扑过去,挡在了敌兵和沨毅久之间。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他发现握着刺在他身上刀剑另一头的士兵,已经松手,无声地滑下了高台。
“沨大人、庄达,你们没事吧?!”
米桑和有礽心有余悸地大叫着,他们带着一队弓箭手及时赶到,将冲上高台的士兵当成了现成的靶子,一个不剩地全都射了下来。
“怎么可能会没事……”汁庄达苦笑着,拔下了刺进他身上的剑,跌坐在了高台上,“我刚才真以为就会这么死了呢……”
他又掏出了小本,用沾满鲜血的手在本子上写了些什么。
看到他还有心力写字,有礽也就放心了。
“有礽、米桑,不要大意,东门已破,正门被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沨毅久站在高台上,紧盯从东门蜂拥而入的涞洲兵,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阔仿他们那边还没有好吗!?”
米桑说着,朝着一个攻过来的涞洲兵刺了过去,没有刺中对方,反而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了一跤。
有礽见状赶了过来,挡住了士兵攻过来的长矛,一腿飞起,踢在了士兵头上。趁着对方失去平衡之际,他一剑将士兵的长矛打飞。
汨桑也趁机爬了起来,夺过长矛,朝着倒地的士兵刺了下去。他脸色苍白,似乎还心有余悸。
“喂,你没事吧!”看着喘着粗气的米桑,有礽凑了过来,“现在先不要想阔仿他们的事,先把眼前的敌人打倒再说。”
有礽身上的伤又开始作痛,但他不想妥协,仍旧摆好了攻势。
沨毅久望着大营四周,感觉整个大寨像是要被涞洲军挤破一样:“相信自己的同伴,现在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就好。”
此刻,绝望、失望、希望、期盼、紧张、惶恐、不安,各种感受混杂在一起,充斥在这个战场上的每个人心里,只是每个人感受到的顺序不同而已。
拼命地厮杀喊打,就当他们感到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刚才还如潮涌进大营的涞洲兵,此刻又如退潮一般渐渐退出了大营,慢慢地撤去了。
久旱逢甘露般,知其缘由的沨毅久嘴角微微一翘,立即下令追击。
为了不引起汐峰谷的怀疑,开始配合出击的阔仿他们,上演一出毫无诚意的追击之戏。
追击了没多远,义军就像耗尽了力的老牛车一般放慢了速度,随即停在原地,击鼓造势,再观望了一阵,便转身撤回大营了。
汐峰谷这一边攻得正酣,大营正门已经摇摇欲坠之际,部队后方却突然起了火。
汐峰谷心中一沉,没想到义军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偷袭他的后方。怪不得处于如此劣势,他们就是不肯请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