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云回到东宫在门口尚且光秃秃的桃花树下站了一会子,突然从后面被人拍了肩膀,回头看却是无言。无言皱着眉头却努力用着轻快的语气说着:“谢姑娘在这赏枝条呢?光秃秃的花儿都没开,姑娘在这儿干吗?”
谢青云看着无言皱着的眉头,无言似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素手放在眉间想要抚平,谢青云笑道:“姑娘最是不会掩盖自己内心的情绪的,快与我说,皱着眉头所为何事?不说的话我自个儿去问柳娘娘。”说着便要走无言快速拉住了她的衣角,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松了口气。
“北疆那边儿来信说,殿下已经成功击退了那些蛮夷。可……可军队中有了内鬼,殿下在回来的过程中被人偷袭如今……如今失踪了。”
谢青云知道了无言的担忧,无言虽然没有像小女儿家家哭泣导致眼睛红肿,但她已经想到她有多么焦急:“失踪不是丢掉性命。北疆那段路途险峻多悬崖,但是殿下早已摸清了地势,我们现在做的也只有相信殿下的能力。”她抿了抿唇,“或者我们可以主动去寻殿下,但是京华的马匹本就少况且东宫后头还有柳家的一双眼睛盯着,若是时态紧急我们就想尽法子让红姑娘和柳娘娘出证,打他柳家措不及防。”
而谢青云不知道远在北疆的宋钰为了防止伤口感染,用干净的白布包好抓着柳家的玉佩缓缓地向前移动,心中想着东宫的谢青云等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看着漫长的路途心中更显烦躁。谢青云回了房间后心中也是慌乱不安,毕竟也相处了几日也算是朋友,倒着桌上的茶壶细细想着也没注意茶水已经漫了出来。待到茶水在桌子上滴到她的衣服上她才想起,急忙放起茶壶用毛巾擦了擦桌子,拍了拍额头让自己清醒。
其实她也在担心——柳家真的要灭口应该如何。想来想去,她打开窗镹看着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狠下心召来了自己的小信使,在桌子上写了一封信。当她放走后去暖香院请假时,柳芸看见她让侍女将香掐灭透了透气:“谢姑娘怎么有闲心来暖香院了?殿下可是让你除了特殊事情外不去别地的。”
“民女今日来,是想……是想请一日的假。”
“假?若无殿下批准我说话也不好使……”柳芸也猜到了她是为殿下的事儿做些什么,“这样,明日我要去趟京华的茶楼逛逛,你和无言就出去陪一趟。是我的事情,殿下不会怪罪。”
谢青云左右斟酌了一下,答应了,临走前儿看到柳芸旁边的柳树香囊想起二皇子上午对她说过的话,东宫里头有上好的绣娘为何非得去外头?除非这香囊不是给自己用的亦或送给宋钰的,是送给东宫以外不为人知的人,兴许是送给柳家人的。谢青云想着走出来躲了躲耀眼的阳光对着送她出来的无言道:“娘娘那香囊,还没送出去啊?”
无言一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乖乖地按照实情点了点头,谢青云客气了几句也就没说什么,回到房间静静沉思。她相信宋钰的实力,也相信长陵宫向来的实力,不过长陵宫只是与朝廷之外的江湖组织罢了,为人消灾江湖仗义的事儿干过不少,总归没有一件掺和过朝廷的纷争,最多也只是像无言一样帮个忙与长陵无关,此次拜托也不知道宫主能否点头。
谢青云想着想着不由地睡着,等再次睁眼之时天也蒙蒙黑了,她走上前关上窗镹,摸了摸腰间的香囊将它取了下来搁置在房间里。琴师的尸体已经交给吏部的仵作去检验了,那仵作是吏部资深的老仵作了,希望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谢青云刚想开门出去走走,在门前突然停留了一会儿——她听见外头打扫的侍女在说悄悄话。
“适才那柳家的人进了暖香院,又想闯谢姑娘的屋子,还好无言姑娘将他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