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膳房,太监、宫女忙碌的进进出出。
皇帝的寝宫内,身着赤色缂丝金龙棉褂的皇帝坐北朝南,面前是个长方形的托盘,盘上却仅有碗筷。
“皇上,用膳吧,奴才看着那脆莹莹的白菜不曾,您用点?”躬身站在皇帝身旁的大太监张目,小心翼翼的说着。
不过,张目话未说完,那个脸上还稚气未脱的小皇帝,竟是突兀的伸出胳膊,‘哗啦’一声响,将他面前的盏啊、碟啊、碗啊什么的,统统都给扫到了地上。
皇帝一怒,血流成河。这句话虽然夸张,但事实上却也差不离。
眼前伺候着的太监、宫女见状,当下是‘扑通通’的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老匹夫欺我太甚!”小皇帝很生气,他的满脸上,都是和他年龄不相符的阴鸷。
环佩叮当,隐有暗香,随着一声柔柔的“这是怎么了”,进来了一位弱不禁风的宫装女子:“是谁惹了囥儿不高兴?”
“母后。”元阆收起满面怒容,唤了一声母后,站起身来就去迎接。
皇帝一动,地上那些跪着的宫女、太监连忙跪趴着让路,那刚才元阆摔在地面上的瓷器,无人敢绕开。
随着元囥一路走,地上被瓷器划伤膝盖、手掌的奴才们不在少数,即便鲜血流出,但却无人敢发出半句声音。
“饭菜都凉了吧!”
皇太后叹息一声:“天气冷,饭菜要趁热吃。”
“是,母后。”
“张目,你是怎么伺候皇上的,还不赶紧去热一碗烫烫的羊乳来。”
“是,奴才这就去。”跪在黄帝椅后的张目如蒙大赦,抓紧扒了起来。
元囥扶着皇太后,走向寝宫里间,坐定后,面上还是有一丝不虞。
见此,皇太后拍了拍他的手,柔声说道:
“做什么也别跟自个儿的身子怄气,来年开春啊,这宫里可就热闹了,到时候,皇帝看要给哀家生多多的小皇孙呢。”
元囥是个极其孝顺的黄帝,不管事务多么繁忙,往太后处朝夕请安,从未有失,此举颇得满朝文武称赞。
“闵国师他……”元囥答应着,却提起了闵国师,脸上又现阴霾。
“闵国师,”皇太后眼角垂下,暗暗掐断了一块指甲而不自知:“囥儿可查明了,那闵国师府上的女子,当真是……”
“没错,是她。”
“闵国师此举,或许另有深意,囥儿……”
“母后放心,囥儿省得!”
……
日光斑驳,婆娑树影,弯曲回廊。
从国师夫人处跑出来,一路追赶闵国师的夏凝,眼睁睁看着国师的缥缈的道袍消失在转角。
“国师竟怕我一个小小的女子,何为?”
对上直勾勾站在她面前、阻挡她往前走的夜梦,夏凝咬牙一笑。
夜梦尽职尽责做当着的拦路石,但其实对夏凝的问题,她也很好奇,不过她是国师的弟子,国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国师让她拦住夏凝,她就拦住了夏凝,反正听国师的就对了。
回到凌轩阁的夏凝,在房间内一通乱走,她此刻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头绪,这样的情况下,她觉得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