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升官恭恭敬敬的让巡按御史先行出门,两人出了衙门后,巡按御史便上了轿子,而张升官却不坐轿子,和几个随从一道,在前面步行带路。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张升官于是摆摆手让众人停了下来,看来是到地方了。巡按御史下了轿子,定睛一看,眼前是一间很小很破的小宅院。
“这便是张大人你的居所?!”巡按御史有些吃惊,虽然自己住的屋子也算不上高端大气上档次,但起码也没有眼前的这间屋子来的寒酸,心想会不会是走错了地方。
张升官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道:“这正是下官的居所,有些简陋,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其实这根本不是张升官的那间大宅子,这间破屋是张升官为了应付来检查的人,提前专门找的。他可不会傻到把巡按御史带到自己的大宅院去,那种规模的宅子不用想就知道,一个小小的县令是不可能住的起的。而如今用一间小小的破屋子展示给别人看,不但可以显示自己的清廉,或许还能博得巡按御史的同情。
于是在张升官的带领下,巡按御史便进了大门。往里一瞧,院子里只有一间小屋,张夫人穿着朴实,正在院子中清扫。她也是在张升官的安排下,才过来的。为了配合检查,还找了件下人们平时穿的衣服。虽说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但该做的戏还是得做足了,于是便放下手头的活计,向巡按御史微微屈膝,行了个礼。
“这是下官的内人,还请御史大人先行进屋,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张升官说罢,将巡按御史迎进了那间唯一的小屋内。
坐在桌前,巡按御史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不过是一碟花生米,小葱拌豆腐。张夫人也进了屋连忙盛饭,张升官也从柜子中取出了半瓶劣质白酒。
巡按御史见状心想,莫非这张升官还真是个清官不成,一清二白两袖清风,但是居所如此简陋也太夸张了。
但惊讶也没事么用,该谈的事还得谈,于是便和张升官坐在桌前,谈了谈政绩和民生之事。可张升官似乎表现的很平常,看不出什么漏洞。巡按御史也觉得很纳闷,莫非真的错怪了他?
但是饭菜实在是过于平淡,巡按御史便说:“我吃饭向来重口,可否请取些盐来,让我加点味。”
张升官听罢,于是连忙吩咐夫人去取。只见张夫人翻箱倒柜找了一阵,才取出了盐来。
巡按御史见她取盐的模样,感觉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忽然间灵光一闪,看破了其中奥妙,心说,就算你张升官千算万算,但这个盐,却不经意间出卖了你。随后冷笑了一声,便不再多说话了。起码他现在是确定,张升官一定有问题,只是自己现在还缺少其他强有力的证据,这个盐只能说明一个方面,而不能道出张升官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况且若是张夫人一口咬定,死不承认,这个盐也不能算作证据了。
饭罢,张升官说道:“御史大人,寒舍屋小,还请大人到衙门歇息。”
“这哪能呢!”巡按御史客气道,“衙门的屋子,本就是朝廷给你住的。你也不必和夫人住在这种陋屋,我去找间客栈住下便可。”
“大人这是哪里话。我虽然做的贡献不多,但朝廷已经让我白吃白住生活在衙门,我哪又好意思让内人也蹭了朝廷的便宜,只让她住在这里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