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国彬夫妇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一同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哎呀这就是咱们大女婿吧,真是一表人才啊,快王媒婆,叫大伙进来。”
一个人的命运注定与时代和生活背景紧紧相连。
一大群人被迎了进门,于小凤又是端茶递水又是嘘寒问暖,好番热情。
“这是你的小女儿吧,叫什么名字都这么大了呀。
王媒婆看着帮着于小凤端茶的莫玉欣问道。
于小凤笑吟吟的道:“哎哟,是嘞是嘞,我小女儿,玉欣,翻过年就十二的了。”
“哦,也是个大姑娘了呀,是属兔的吧?哎我跟你说门亲吧,外村李老爷家的大儿子跟她年岁相当,属虎的,天生一对,要是说成可好了勒。”
什么年岁相当,整整大了她一轮,还是个病殃殃命不久矣的短命鬼。
于小凤脸色一青:“不劳烦不劳烦,我就玉欣还小嘞。”
莫晓晓,莫玉欣同姓同宗不同命罢了。
“那好吧,对了不要耽吉时时,我们就此发轿子嘛”(接新娘子出阁)
媒婆从屋子里搀扶着莫晓晓进了马车,乡邻熙熙攘攘全都来接热闹,门庭若市一片嘈杂。
敲敲打打,喜气洋洋,一行人涌着马车出了村头。那个村那个房子那个少年那座孤坟一切一切都渐行渐远,慢慢的淡出了莫晓晓的眼线。
吴家一片热闹非凡,座无虚席,来来往往人山人海,莫晓晓却觉得特别特别的寂寞孤独。她是讨厌人声鼎沸的感觉的。
她衣服里衫里放着一包白色粉末,一包家里用来毒老鼠的毒药。对于她来说,这世界可比这包白色的粉末毒多了。
渐渐入夜,一巷凉风卷来阵阵炎凉,入了秋的夜果然是寒的,心里没有火,如何也暖不了的,灯火阑珊,灯红酒绿,一屋子的瓜果酒香和红烛燃烧的气息都生生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没有一点点希望,那么苟且偷生只是徒增悲痛,不如一了百了。莫晓晓心里暗自伤怀。
莫晓晓从里衫里将那包白色粉末全都倒入桌上的酒杯里,正当她准备一饮而尽时候,窗外墙内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莫晓晓放下杯子,奔到窗口前探视。
只见两个黑影在墙角窸窸窣窣的做些什么,一个脑袋还不停的里面张望。
“小丫头…”
莫晓晓推开窗,只见孟晚舟伏在窗口,满眼歉意和怜惜的看着她。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你都知道了?…”
“嗯,我都知道了,对不起晓晓我来晚了,不止我是我们。”
说着把目光投向下面扶着楼梯的莫玉承。
“哥哥~”
莫晓晓又惊又喜,眼里眼泪婆娑。
“别说了我们是来救你的,快点我扶你下来,等等吴龙就要回来了。”
天无绝人之路,绝处也会逢生,在被生活压迫的无法接受的时候不要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坎坎坷坷就像昼夜交替,只要熬过去漫长的一夜就能看见希望的黎明,看见冉冉生起的红阳。
不要放弃生活和自己。
一切都很顺利,顺风顺水没有一点点差池,顺利得让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
一路奔波逃出,天上的星星若隐若现,霜月融融,三人相互搀携,微风凛凛,远处的灯火辉煌越来越远,鸡鸣狗吠,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一切的嘈杂都被抛在脑后。秋意绵绵的风抚摸着三人,丝丝寒意,但莫晓晓却觉得温暖,一种犹获新生的感觉。
终于奔波了很久很久,几人在一片竹林外的渡口停了下来。
竹色青青,碧波荡漾,月色正浓,一望无际的湖泊,一只小舟停在平静如水的湖面上。
孟晚舟黯然销魂的看着眼前红妆素裹幽怨动人的莫晓晓。并拉住她冰凉的双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会这样对你,你这突如其来的嫁人也是他们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怪你叔父他们,我很惭愧。抱歉莫晓晓。”
莫晓晓眼里含有点点泪光,苦涩的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