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艾伦装作很轻松的样子，他接过弗兰克手中的茶，同时点头示谢。“我可是付过钱了的啊，我有事情先走了。”

“什么事？”

“家里有点事情……不过现在没事了，”艾伦继续说，“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这些吧？”

艾伦本以为亨利对自己刚才的解释很不满意，他在犹豫要不要如实告诉亨利。但是一阵沉默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这让艾伦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好吧，看在你买单的份上。”亨利喘了口气，他一定是还在酒吧里，电话那头隐约有音乐在播放。“公司来电话了，让我们明天跑一趟。确切的说，是让我明天跑一趟。”

“所以你打电话……”

“我给老板说了说，所以你也要跟我去了——不用感谢我。”亨利的语气里充满了得意，仿佛他做了什么感天动地的好事一般。

艾伦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明白亨利为什么又要这样做。难道是因为我请他喝酒？可那都是因为他帮我在老板面前求情啊，可现在他又在老板面前点名要我跑外勤……

“去哪？”

“还能去哪？咱们可是医药公司。”亨利叹了口气，继续说，“我要代表公司，给莱顿街的受难群众送一批药品。”

“可不是有医院吗？”

“该死，你到底去不去？又不是所有人都躺在医院里。”

艾伦这才明白，原来亨利要去的地方是莱顿街。

不过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待在公司里敲一整天的键盘了。而且也不需要去医院忍受那呛鼻的医用酒精味儿，没准那里已经被灼伤难民给占领了——艾伦满脑子都是全身缠满绷带的伤员在医院里呻吟的场面。

“去，当然。”艾伦说。

“嗯，明天在公司碰头，一起去。”

“弗兰克，看来我真要去莱顿街一趟了。”

“真的？”弗兰克又想抽一根烟，他的手在裤兜里摸索着。“不过我建议你先把屋子打扫好。”

“弗兰克，别开玩笑了。”艾伦说，“屋子里根本没有任何造成臭味的东西。”

“什么意思？”

“我一开始以为是卫生间的下水道堵塞，”艾伦打算给弗兰克好好说一下，“但是当我进到卫生间里的时候，里边根本没有臭味，因为我昨晚才喷过空气清新剂。”

“那是哪里发出的臭味？”弗兰克没有点燃香烟，他对艾伦的遭遇很是好奇，甚至忘记点烟。

“后来我发现，你肯定不相信，是地下室发臭了。”艾伦说。

“地下室？”

“对，而且最让我疑惑的是，”艾伦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地下室里也没有任何能发臭的东西，可那里就是充斥着什么东西腐烂时发出的臭味。”

“地下室里怎么会有腐臭味儿？”弗兰克听完后，紧蹙着眉头。

“不知道......前任房主在地下室干过什么事吗？”

“据我所知没有。”弗兰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