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彭越从城主府出来的时候,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来的时候信心满满,在城主府门口见到齐泰祥的时候,他甚至心里还有些快意的,满以为能亲自将齐家的族长踩在脚下,所以他面上越发的谦和守礼。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跌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三成!
齐家这次拿出的伤药,他是亲眼看到效果的,竟比以往的还要好上几分,可他们的报价,竟然只是以往的三成,比姜家的伤药报价还要低一成。
姜家为了跟齐家争夺军中伤药供应,已经把价格压到了最低,根本就没有赚钱的余地,对于这个,作为姜家少主的姜彭越,是在清楚不过的了。
所以,姜彭越真的没有想到,为了拿到军中伤药供应,齐家竟舍得下如此的血本!
要知道,既是军中伤药供应,那在数量上,肯定是很大的,齐家卖出的越多,赔的也就越多!
姜家的人远远看到姜彭越回来,都准备上前去恭贺一翻,顺便得些赏钱的。
可当他们看到姜彭越一脸阴冷,一股生人勿进的样子时,顿时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彭越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姜孤然看姜彭越脸色不好,就知道他事情办得并不顺利,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所以,说话的时候,隐隐带着些幸灾乐祸。
姜彭越知道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不满由来已久,但作为儿子,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不满都不能表现出来丝毫。
强压着怒气,姜彭越朝姜孤然躬身行礼,语气僵硬地说道:“父亲见谅!儿子有事要去见祖父!”
姜孤然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姜彭越离开,竟感觉有些微微的兴奋。
“什么?你说什么?齐家将价格压到原先的三成?齐泰祥他疯了吗?以他们的成本,一批伤药下来,他们要赔多少?齐家再厚的家底,也让他败不了多久吧?”
姜长海在听到姜彭越的叙述之后,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姜彭越道:“孙儿认为,齐家的新伤药,成本可能降低了,所以他们才敢如此。”
“再怎么降低,治伤的药材也就那几种,齐家大概是替换了几种贵重的药材,这样一来的话,药效是不是大打折扣了?亏他们齐家还一直标榜医药世家,还不是被我们姜家逼得换了药方?”
姜长海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自得。
姜彭越摇头,道:“祖父,孙儿要说的就是这个,齐家的伤药,不但药效没有降低,恰恰相反,竟还比之前的药效,还要强上几分!”
“这不可能!”
姜长海不相信。
姜彭越深吸了口气,道:“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祖父,这是我亲眼所见!”
姜长海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脸上也灰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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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药王坊的齐家正在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齐泰祥拿着跟军中签订好的契约回到药王坊齐家时,笼罩在齐家人头上多时的阴霾终于这这一刻散去了。
齐家的那些普通族人,甚至都没有关心一下齐泰祥签订的契约上,伤药的价格,以及他们齐家能够从中赚取多少利益。
他们只知道,齐家这次打败了姜家,狠狠地将姜家踩在了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