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不必再见了。”
祈生看到姬拂冷冰冰的朝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而语,男子气急攻心吐血,自此养病在床,不过三月就病逝,姬拂已是仙神自然会早早知晓这个消息,可他只是将发带缠绕在了手腕处,似乎这个消息于他而言是举足轻重的。
可祈生却知他自男子日后就独坐在殿里七日未曾合眼,他如今已然成了一个无悲无喜无恨无怨的仙神。
“姬拂愿以这仙神,换一世之守。”
姬拂静坐在殿,然后一点一点的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画面又转,已是人间万年,他揉揉眼,看着一个女子将他抱在怀里,那个女子模样他并未见过,只是这神态却像极了白落落。
“小公子可不能学你家爹爹,迂腐,迂腐得很。”女子抱着他笑,缓缓的那张脸又变成了白落落的模样,撒开着他的手吼:“我不是你阿娘!我只是骗你的,你个小萝卜头,你娘亲…早就没了。”
尽管她的神态凶神恶煞,可那眼眶里已然是泪水。
祈生低头,一滴泪就落在了手背上。
再抬头时就是他跪在了灵堂里,客卿陪同,神色忧愁,欲言又止。
再后来,客卿陪着他从生至死,从年少到年迈,死前他还抱着一块牌位,等着那个他唤过阿娘的人回来。
“等你这一世,真是等辛苦了。”
年老白发的客卿摸着他的棺木,尽管双目浑浊,可仍旧是维持住了他的那一份神态:“守着你娇妻在侧,有人承欢膝下,也当是一种责罚了。”
祈生缓缓走上前,他想宽慰这样的客卿,可是他挥手,却只是从他的身子里穿了过去。
“换这一世,足矣。”
祈生眼睁睁的看着客卿倒在了棺木旁,烟雾一晃,又重回到了人来人在的大街之上,那方白帕被他捏在手里,缓缓抬头,已是满脸泪水:“我…记得…我都记得……”
“等久了。”
客卿伸手触碰到了祈生的脸,眉眼里都是笑:“不久,你过来了就好。”
两个就这么站在树下,远处的白落落啃着一块瓜果用肩耸推了一下赵清风:“我诚然才是当月老的料子。”
赵清风没看这些,只是擦着白落落嘴角的残渍弯着眉问:“今日还想吃些什么?”
“唔……佛手海参、炸烹儿、炒芡子米、奶汤、翅子汤、三丝汤、熏斑鸠、卤斑鸠、海白米、烩腰丁儿、火烧茨菰、炸鹿尾儿、焖鱼头、拌皮渣儿、氽肥肠儿、炸紫盖儿、鸡丝豆苗、十二台菜、汤羊、鹿肉、驼峰、鹿大哈、插根儿、炸花件儿,清拌粉皮儿、炝莴笋、烹芽韭、木樨菜。”
“你这是从哪学来的报菜名。”赵清风摇头将白落落的鼻翼一刮:“你一向食素,当真要吃鹿肉驼峰焖鱼头?”
白落落想着那血淋淋的一幕不由摇头:“我下次不学那酒楼的小厮了,赵清风,我们回去吃藕汤可好?”
“你啊……”赵清风一叹,两人十指紧扣,晃晃悠悠的就往镇国公府走。
她笑,他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