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兰一看盛如锦安排好了,顿时小脸阴沉下来。
这样一来她又要往后挪了。
盛如月与盛如媛都是没什么心眼的,盛如锦怎么安排就怎么坐好。两人都是第一天上私塾,兴奋得顾不上看盛如兰的脸色。
这样一来,蔡氏姐妹在第一排,盛如媛与盛如月在第二排,盛如兰则第三排。
盛如锦不需学蒙学,施施然坐在了另外一边。在那边早就有青岚摆好了她新购的文房四宝。
好物总是随时随地会发光。
盛如锦桌面上的新的笔墨纸砚令私塾的学童们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盛如锦笑了笑,坐了下来。
盛如兰坐在后面恨恨瞪了一眼她的背影,冷冷自语:“让你得意,让你得意。我娘说了已为我争取一个明德女社的位置,你是决计进不去的!”
她说完心头的怨气才稍稍平了点。
仿佛这样说着就是下了恶毒的诅咒,盛如锦就当真不可能去明德女社上学似的。
那日盛如锦说考进去的话,她亦是选择性忘记了……
……
一个早上盛如锦学得很是充实。许多当年未曾细细品味的道理,屈夫子又讲了一遍。
前世她懵懂稚龄,知其意而不知其义。
如今重生归来,满满的人生经验再从头验证书中圣贤道理,便多了许多感慨。
屈夫子点了几次让她阐述书中句意,每每惊讶万分。再拿起她写的策论,顿时更加惊异。
往日盛如锦写的策论只是规规矩矩,墨守成规,不算精彩却也不会落到下乘。以她的年纪和女子身份来说,十岁稚龄能写出这么一篇策论已是不容易。
可是今日交上来的这一篇写周国民生与为官者贤良与否的关系,写得满眼华彩,透彻万分。
而且她另辟蹊径,不在为官者的人品上下功夫,起了刑罚对为官者的监督。
这……分明已是讨论了国策的层面来……
屈夫子道:“你往日只是粗通文理,今日却似乎不一样,释义更深了。是不是有人教了你?”
盛如锦自然不会告诉他实话。她笑道:“夫子谬赞,学生只是病中温习,便有许多新感悟。”
屈夫子打量她一眼,忽然叹了一口气:“可惜,可惜。”
盛如锦自然知道屈夫子在可惜什么。
他不过是可惜她身为女儿身,无法通过科举展示自己的才华罢了。
盛如锦忽然问道:“听说屈夫子有一位老师,博容先生,是不是?”
屈夫子顿时愣住:“你怎么知道?”
盛如锦含含糊糊道:“学生也只是听到有人提起,便问问屈夫子。”
屈夫子惊疑不定:“博容先生是我的恩师,不过……她也是皇后娘娘的老师,曾经任过宫中的女官,现已在家荣养多年。你问这个做什么?”
盛如锦道:“其实学生只是想拜博容先生为师,若是屈夫子方便,能否帮忙引荐?”
屈夫子看了她良久,最后缓缓点头:“那过两日我找个时机替你引荐把。你这样聪明,博容先生一定会很喜欢的。”
他说完就继续往下检查其他学童的功课去了。
盛如锦笑了笑,心中舒了一口气。她得到了屈夫子的承诺,自然是心中开怀。